我們這些人,自己研發出來的。”
“滑稽!”
“你得承認,我們每個人都參與產品了,我們也擁有產品。這個成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張逸夫。”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張逸夫斬釘截鐵道,“是恆電的。”
“隨你怎麼說,總之產品再出來,也會和恆電的有所不同,不會被歸為剽竊的。”
“你心裡自然知道是不是剽竊。”張逸夫眯眼道,“怎麼樣,已經想好怎麼過認證拿資格了?”
“那件事有別人負責。”
“介意透露一下麼?”
“沒必要,你很快就會知道。”尚晉如今也沒有了卑微的樣子,自己成為了與張逸夫平起平坐的人,新的人生展開,人往高處走,他要拾起曾經離他而去的那些東西,張逸夫恍惚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人提了口氣說道,“既然你不理解我,那就這樣吧,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了。”
“那我再說最後一句吧。”張逸夫緩緩說道,“規矩、道德、法理、良知,這四樣東西,你都打破了,不管你和你的老闆是哪位,同時挑釁這四個底線,這個後果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承受的。”
尚晉沒說話。
“你的電話有功放麼?”
“……”尚晉沉默。
“不管有沒有,希望你將這句話傳過去,我也會將這個資訊傳達過去。”張逸夫露出了少有的狠勁兒,“這不是你尚晉一個人的事情,所有跟你走的人,都會為這一切負責。不久,你們會失業,會遭到全行業的封殺,你們會完全落入人生的低谷,只因為你們選擇站在了規矩、道德、法理與良知的對立面。”
尚晉的喘息聲逐漸粗重:“張逸夫,你以為你代表了那四樣東西麼?”
“我只是遵從這四樣東西。”
“大放厥詞,走著瞧。”
“記住,你同時在為另外20個人負責。”
電話結束通話,會議室中的人在嘆息之餘,也對張逸夫的情感感同身受。
這些人,必須要為他們做出的事情負責。
恆電有創造,有技術,有人性,也有血性。
正此時,方思綺默默放下電話,大家這才發現剛剛她也通了一個電話。
“好了,最壞的猜測應驗了。”方思綺好像一個拿到了悽慘成績單的小姑娘,“是鑫明。”
張逸夫的表情變得奇妙起來。
好多的事情,指向那裡。
有點像宿命,逃不過的宿命。
在場人中,陳延睿與常江,知道鑫明,但並不知道蕭詠等人那複雜的事情,皆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張逸夫則一聲不響,沉默地玩弄著手中的鋼筆。
向曉菲想開口跟他說話,卻被方思綺攔住。
“他在算賬……”方思綺小聲道,“別打擾他。”
“算什麼賬?”
方思綺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向曉菲很快理解了。
在算一筆大帳,亂賬,孽賬。(未完待續……)
719 膨脹
這個賬,張逸夫幾乎算了一夜。
他想到了那句話——
當他們來抓猶太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來抓天主教徒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
當他們來抓我時,已無人替我說話了。
自然而然地,張逸夫有自己的依仗,只要自己不做過分的事,恆電不可能有鑫明那樣的遭遇,最多也就這樣了,肉太肥,被撕一塊。
天下那麼大,機會那麼多,蕭詠偏偏就撕自己這一塊麼?
抑或是黃正輝看自己不順眼了?
怪自己沒有與組織保持親密關係?還是不上貢?
張逸夫不願往深了想,沒有意義,沒有根據。
但不管如何,反擊是必須的,如果這次沉默,下次只會變本加厲,自己必須是那個動不得的人,否則就會成為誰都能動的人。
三天後,他約了中電聯的領導。大規模挖牆腳這事,如果員工一口咬定是自願跳槽,被挖企業只能自認倒黴。技術剽竊就更難界定,所謂技術大多都是在腦子裡裝著的,他把你的產品稍微改動一下,就宣稱是自己的,很多時候你乾生氣,卻沒地兒發脾氣。首先找中電聯反映問題,一方面想看看他們的態度,另一方面也表示身為中電聯的會員,我是尊重你們的,不管以後我幹什麼,都是提前給你們打過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