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好說好說。那您趕快問吧。”徐耀祖答著話,眼睛卻沒在秦錚身上,仍然左顧右盼的。他巴不得趕快結束這場談話。
“我們那邊出了一個內奸,想必徐先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
徐耀祖一臉無佘地苦笑:“不瞞您說,兄弟我雖說是個科長,可卻是個文職。這等機密大事,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秦錚的心不由得一沉。其實這一點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次他找到徐耀祖完全是抱著碰運氣的心態來的,但是他臉上沒有一絲失望的神態。
“那就幫我去查一下。徐先生畢竟是偵緝處的一位科長,只要用心去查,應該會不無收穫吧。”
“不不不,像這種機密,兄弟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查不到的。您有所不知,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兄弟已經被停職在家了。”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這樣吧,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小弟登門拜訪。”秦錚決定逼他一下。
“別,千萬別。你還登門拜訪,你難道不知全城都在搜捕你嗎?你就不怕……”
“告發我?”秦錚淡然一笑,“老實跟你說吧,我這條命其實是撿來的。活到現在,早就大賺特賺了。另外,即使我落到日本人手裡,對徐先生恐怕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只要我把那天徐先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態度如實的跟日本人一說……”
“別別,兄弟可還有一家子人吶。”
“倒忘了恭喜徐先生很快就要喜得貴子了。”秦錚拱了拱手,“徐先生好福氣啊。”
“哪裡哪裡。”
“只可惜我那位好朋友。前兩天被漢奸特務殺害,家中只剩下了孤兒寡母。”秦錚神色一黯,他輕捶了桌面接著說,“所以不報此仇,我是絕不會離開上海的。”
秦錚的聲音雖然不高,但話說得斬釘截鐵、毅然決然。徐耀祖半晌沒吱聲,眉頭時緊時鬆,好像內心也在做著激烈的鬥爭。秦錚繼續喝著酒,耐心地等待著。
“想起來了,好像聽人說起過有個叫‘A先生’的。”徐耀祖終於慢吞吞地開了腔,“只是一般人都沒見過。”
“說下去。”
“有一次,我拉著佐藤喝酒。喝到一半佐藤看看錶非要離開不可,說什麼趕著去見‘A’先生。還抱怨說這傢伙就知道索要經費辦事卻不力。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這麼說,每次都是這個叫佐藤的日本人單獨與他見面?”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此人身份如此隱秘,按照偵緝處的風格應該如此。”
“這個佐藤出門肯定會乘坐汽車吧。一般他隨身帶多少人?”
“那是肯定的,一般他出門怎麼也得三輛轎車。保鏢至少十幾個人。”
秦錚點點頭。他在想有必要搞一輛汽車,否則根本無法跟蹤佐藤。
徐耀祖接著說:“兄弟,我斗膽叫你一聲兄弟。據說,焦仁志和田貴品也是你們幹掉的吧。”
秦錚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了。
“這已經是天大的功績了。那可是秘密支隊的首領,竟然讓你們算計了。你們上司肯定是要嘉獎你的。所以我勸你見好就收,趕快離開上海。我不知道你還有多少人手,但我知道佐藤手下的那幫人個個都不善。”
“秘密支隊?說來聽聽。”秦錚更加來了興致。
“怎麼你不知道?”徐耀祖不無懊惱地說。
“知道個大概,既然提起來了,徐兄不妨從頭細說。”秦錚順勢也換了一個親密些的稱呼。
“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建立這個秘密支隊一直是南京方面的日本情報機構在籌劃。目的就是為了打擊新四軍在江北一帶活動的游擊隊。咱們都知道,這些游擊隊來無影去無蹤,抓又抓不住,破壞力又很大,把日本人搞得焦頭爛額的。原來偵緝處有個和佐藤同級別的軍官叫青木。這個人前一陣在搜查一個閣樓的時候被手榴彈炸死了。那也是寺尾身邊的親信。不過人家都心知肚明,寺尾對他格外器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青木的親叔叔是一個將軍。這位青木將軍正是秘密支隊的籌建者。
秘密支隊的主要成員都是一些從你們那邊反正過來的人員。對了,按你們的話就叫‘叛徒’。之前,他們也派出了一些特工滲透到了幾支游擊隊裡,可是沒過多久就都暴露了。新四軍對這方面查得很嚴。那些特工舉手投足根本就不像那麼回事,再稍加盤問,不露餡才怪。所以青木就從駐南京、上海、蘇州一帶的情報機構中選拔那些秘密投靠了日軍的人。這些人,出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