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官“啪”的一聲合攏雙腳。應答聲卻永遠卡在他的喉嚨裡了。
突然的變故讓艦橋上的眾人統統驚呆了,就連科里奧尼本人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說也不全對,其實當小夥子捂著自己的喉嚨向前倒下的時候,科里奧尼大腦中那上千次遭到刺殺的經歷所留下的經驗立刻就掌握了勢態,只不過科里奧尼地潛意識一下子無法接受自己的經驗提供的真相罷了。
經驗與潛意識的衝突只持續了一小會,當冰冷的鋒鏑貼上科里奧尼的喉嚨的時候,他迅速的接受了現實,並且展現出了無愧於“教父”這個稱呼的氣度。
“可以問下這是為什麼嗎,丹澤爾。”儘管利刃就貼在自己那搏動的動脈上,科里奧尼卻像是完全沒看見這一切似地。一邊將指尖的雪茄煙放到桌子上,從抽筒裡掏出小刀開始切割香菸的頭部,一邊神態自若的對身後一直忠心耿耿的老僕人問道,那樣子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彷彿這是老僕人開地一個稍微過火了地玩笑,而他正隨時等待著原諒鬼迷心竅的奴僕。“我地主人恐怕不是那麼希望您贏得如此輕鬆。”在科里奧尼印象中總是很少開口的老僕人用完全陌生的嗓音回答著教父的問題,那冰冷幹練又毫無感情的語氣倒是和科里奧尼印象中的老僕人頗為相符,“而且恐怕您手裡掌握著一些我的主人會非常感興趣的情報。”
科里奧尼將切好的煙重新夾進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隨即就將右手像往常那樣舉過肩膀,一副等著身後的僕人點火的模樣。
身為教父。科里奧尼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氣勢很重要,越從容你就越有可能活下來。科里奧尼知道自己的運動能力究竟是什麼水平,比起做些小動作意圖抵抗,科里奧尼更傾向於和對手“談一談”,多年的經驗使科里奧尼相信。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沒有什麼人是不可以坐下來“談一談”的——而剛剛對方的話語中已經透露出某種潛在的共同利益了。
對於教父的試探,對方也很大方的給予了回應——丹澤爾。或者曾經是丹澤爾的那個人,為科里奧尼手中的菸捲點上了火。
“那麼,”科里奧尼開口了,他謹慎的、不亢不卑的進一步試探著對方的風口,“不知道我們有沒有可能做個交易,或者說,合作?”
對方的回答就和剛剛為科里奧尼點菸時一樣,十分的乾脆,可這一次卻讓教父的後背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很遺憾,我是情報人員,不是商人,當情報人員需要某樣情報的時候,沒有人可以跟他談條件。”
話音未落,教父的眼前銀光一閃,原本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已然插進艦橋上的另一名小夥子的脖子裡,小夥子向下跪倒的時候,一把手槍順著他的袖管滑下——看來他剛才想用這把槍做點什麼……
科里奧尼剛想趁這個空隙搞點小動作。新的刀刃就貼上了他喉嚨外側地面板,那冰涼的觸感似乎一下子就將頸動脈中湧動的鮮血給凍結了一般,陣陣寒意一下子就從教父的後腦勺一路延伸到脊椎的末端,科里奧尼猛然發現,自己的右手竟然在微微發抖,一如許多年前還年輕地他第一次面對類似的情況時那樣。他趕忙將手裡夾著的煙送進嘴裡。藉此來掩飾自己的動搖。
“聽好,我只問一遍,”身後那個聲音再次開口了,“第一個問題,安傑洛特是誰?第二個問題,十三人團又是怎麼回事?乖乖回答這兩個問題,可以讓你少受一點苦頭。”
科里奧尼稍事沉默,最後他覺得,還是順從那個聲音的好——這個時候他有種感覺,總覺得自己身後這人其實對於能否得到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是十分在意。他多半已經獲得了大大出乎原本預期的情報,也順利完成了干擾他科里奧尼取得勝利的任務,現在只是想順手多撈一點罷了。
也就是說,這個人會毫不在意的殺掉自己,而這也就是剛剛讓一向老練鎮定的自己地手顫抖的真正原因。
這個時候唯一的希望就是,透過講述拖延時間,靜待轉機……
當然。像“說來話長”這種哄傻子的拖延時間的招數是絕對不能用的,正確的做法是,將所知地全部事實事無鉅細的以對方勉強能接受的速度一點一點說出來。
不過科里奧尼再一次失算了。他僅僅是說出了“安傑洛特是我們的敵人,是個住在阿瓦隆的女人”這點無關緊要的資訊,銳利的刀刃就劃破了他的喉嚨,教父那龐大的身軀轟然坍塌,就像一大團棉花似的癱倒在自己那張安裝了精密空識系統地價值不菲的椅子上。
“你……”科里奧尼不甘心的擠出身體裡最後一點力氣,用那破損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