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多有失禮,還請你原諒啦……”
“汝既然認出了御神鈴,竟然還敢無視咱家的問題,真有膽量吶。”貓子昂起下巴,往前進逼一步,居高臨下的瞪著草帽男,“不過,看在牛奶味道不錯的份上,咱家心情好就不計較了,汝要問什麼?”
“也不能說認出來,因為我根本沒見過這種鈴鐺,只是她跟我說,只要看到,就能立刻和她的鈴鐺區別開來,所以我就想,你戴的就應該是了。”草帽男很平靜的說道,同時伸手拿起擺在沙發一側的小茶几上的高腳杯和酒瓶,幫自己斟了一杯紅酒,端起來輕輕晃動著,“其實我想問的很簡單,我只想知道她在家鄉過得好不好,生下來的小貓是什麼毛色的,就這樣。啊,差點忘了,她的名字叫夏子。”
“夏子?汝以為在咱家的記憶裡有多少個夏子啊,咱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不過,”貓子頓了頓,微微垂下的臉龐上帶著些許的感傷,“貓之裡在最近十年之內並沒有貓返回,也沒有新生兒誕生,要不然也輪不到咱家出來尋找配偶啊……”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草帽男的右手放下剛剛搖勻還未來得及品嚐的酒杯,用手按著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才低聲說道:“是嘛,是這樣啊。”
貓子無言的盯著男人看了一會,才轉過身走向房門,可是她走了幾步卻有回過頭來,用側臉對著坐在沙發上獨自哀傷的男人,以比剛剛溫柔得多的聲音說道:“我們懷有後代之後,也不一定就要回到貓之裡生育,沒準那位夏子已經在別的地方產下了孩子呢……不過……”
貓子聳聳肩,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不少自嘲的意味:“咱今天這是怎麼了,剛剛的話汝就當沒聽見吧,虛假的希望比噩耗更殘酷,咱家可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吶!”
“等一下,”男人忽然開口了,他叫住了貓子,“雖然我問這個顯得有點多管閒事,但是,你應該已經找到滿意的伴侶了,對吧,今天就是受他的命令來刺探情報的,我猜得沒錯吧?”
“誰知道,”貓子咧開嘴,露出頑皮的笑容,頭上那對耳朵也很俏皮的甩動著,“雖然咱家是不討厭被他抱著的感覺,不過呢,咱還沒玩夠吶,如果有了身孕就只能回貓之裡了,多沒意思啊!”
接著貓子轉過身,對草帽男俯下上身,臉上混合著狡黠和戲謔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剛抓到了一隻能當玩具的老鼠的貓咪似的:“怎麼,汝也想成為咱家的戀人?可惜吶,咱對老男人沒興趣,雖然咱自己已經兩千七百歲了說……”
“是嘛,不過你搞錯了我的話的關鍵了,御社神閣下,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受僱於人就要盡責,這是我一向的信條。既然已經知道您是來刺探僱主情報的,當然不能就這麼放走你,哪怕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的宗族首領也不行。”說著草帽男抬起頭,也對貓子亮出笑容。
貓子很有興致的挑起半邊眉毛,眼眶裡那對貓眼石般的瞳孔先是將眼前的男人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男人掛在衣帽架上的草帽,有些得意的反問道:“那麼,請問汝打算怎麼阻止咱家呢?汝該不會是以那位夏子為標準,認為咱家這兩千七百年是白過的吧?雖說咱在這兩千七百年裡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的說……”
“不試試有怎麼知道呢?”草帽男又拿起了酒杯,湊到嘴邊悠哉遊哉的品了一口。
“徘徊於黑暗中的悲哀之影……”
草帽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並不是對他說出的話語,因為構成這話語的語言他根本就沒有聽過,可是那些單詞所代表的意義卻清晰準確的進入了他的腦海,他忽然想起夏子在某個夜晚跟她說的話語:傳說貓之裡的御社神是來自冥界的使者,能夠抽取人的靈魂,打入永眠之地。當時他把這當成傳說,並沒有太在意,可現在想起來……
“沉湎於罪孽因果之中的靈魂……”
貓子的咒語還在繼續,掛在她頭上的那兩對御神鈴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比起剛剛隨著貓子的動作輕輕晃動時所發出的聲音,現在這雜亂無章的鈴聲讓草帽男全身漸漸失去了力氣。
貓子自身也在發生變化,與她的毛皮同色的頭髮由髮根開始,齊刷刷的向著黑色轉變,不一會就變成了一頭光滑亮麗的烏絲,額前的劉海也變成了與黑髮相當合拍的直劉海,排列得異常蒸汽的髮梢下方,是貓子那似乎變得更大更駭人的雙眼。原本貓眼石似的的瞳孔此時也發生了改變,中間那條豎著的細縫向兩邊擴充套件,藍色的火焰掃過整個眼珠表面,火焰退去之後,眼珠原本的碧綠色被鮮豔的紅色所取代。
被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