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尼斯拉開莉斯對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然後從兜裡掏出剛剛順手摸來的錢包丟在桌面上,和少女那把巨大的武士刀放在一起。
金髮少女看都不看坦尼斯,她徑直拿起桌上擺著的糖罐,開啟糖罐的蓋子就直接往自己的咖啡裡倒,白花花的砂糖就這麼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嘩啦啦的灌進冒著熱氣的咖啡裡。直到糖罐裡再也掉不出東西來之後,少女才把糖罐放回原位。接著她拽起面前桌子的桌布,用力的擤了擤鼻涕,才心滿意足的端起面前的咖啡。
“我覺得你比過去更猛了。”坦尼斯如此評價道,同時他向為自己端上錫蘭茶的侍女點點頭,將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上的金幣塞進侍女裸露出來的乳溝之間,又在侍女轉身的時候用力捏了捏女孩的屁股,才繼續說道,“整天靠這個填肚子,難怪你會這麼小了……”
莉斯一邊用攪咖啡的小勺將混在咖啡中的砂糖往嘴裡扒,一邊掃了眼紅著臉興奮的跟同僚們分享剛才的經歷順帶炫耀剛得到的金幣的侍女,沒好氣的回了句:“卡娜呢?”
卡娜在的話,坦尼斯至少不會這麼露骨的調戲侍女。
“來的時候順路送她到旅館去了,淺蔥姬們在到處巡邏,帶著她不方便。”說著坦尼斯瞥了眼少女擺在桌上的武士刀,稍稍壓低了聲音,“在這裡還是千鳥這種外形比較方便吶!”
武士刀徑自晃了晃,發出輕微的聲響,似乎是在對稱讚表示感謝,莉斯則依然一臉無趣,她專注的的吃著自己的“晚餐”,發出“嗦囉嗦囉”的聲音。
“話說回來,普內斯都不給你分錢的麼?居然讓幫內數一數二的高手淪落到要勒索扒手的地步?”
“要你管。”少女不悅的頂了一句。
而擺在桌上的千鳥又晃動了一下,於是坦尼斯把耳朵湊近武士刀,武士刀的低語傳入他的耳朵:“其實,那些錢都被用來訂做衣服了……”
忽然間坦尼斯眼前銀光一閃,一直拿在金髮少女手中的銀色小勺已經插進了武士刀旁邊的桌面,小勺的前半部分整個沒入木頭當中,勺子把緊貼著千鳥的刀柄,而少女握住勺子尾端的小手上異常明顯的青筋正在輕輕跳動。
和青筋相應的是,少女極度不悅的嘟囔:“真囉嗦,想死一次麼?”
“客人!請您愛護餐具……”看起來像是侍女領班的女孩話剛說了一半,莉斯微微側過頭,用毫無生氣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她,讓她硬生生的將接下來的話語嚥了回去,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大概是覺得用餐的興致被攪和了吧,少女將咖啡杯整個送到嘴邊,一仰脖喝掉剩下的咖啡,就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從坦尼斯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杯底剩下的厚厚一層砂糖。莉斯抓起自己的刀,看也不看坦尼斯,站起來就要走。
坦尼斯一把按住千鳥的刀鞘,低聲說了句:“鐵甲依然在。”
莉斯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轉動眼珠看了看坦尼斯,在坦尼斯重複了一遍“鐵甲依然在”之後,少女又坐回了剛剛的位置,同時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依然在。”
坦尼斯稍稍鬆了口氣,剛要對少女說明自己的來意,卻被金髮少女的肚皮發出的“咕咕”聲打斷了。
莉斯低著頭不說話,雙手少見的規規矩矩的擺在自己的膝蓋上,肩膀也繃得緊緊的,金色的劉海垂下來擋住了她的臉。
坦尼斯聳了聳肩,轉頭對咖啡店的侍女們打了個響指。
晚餐的同時,坦尼斯用比較隱晦的說法將自己的來意,以及事情大概的來龍去脈都跟莉斯講了個清楚。
當堆在餐桌上的空盤子增加到第五個的時候,金髮少女終於吃飽了,露出心滿意足的樣子擦著嘴巴。坦尼斯靜靜的等著少女打點自己那因為大吃大喝而顯得亂糟糟的臉蛋。
最後他問道:“如何?”
金髮少女盯著坦尼斯看了一會,丟下一句:“四天後。”
“現在出發不好麼?他們的船可是很快的,時間久了找起來很困難的。”坦尼斯的聲音聽起來挺驚奇的,畢竟他所知道的那個莉斯可是比他自己還要雷厲風行的……
還是莉斯那把多嘴的刀狠狠的揭了自己搭檔到了老底:“搭檔很期待的一件新洋服要四天後才能做好,所以……”
這回是少女的粉拳直接敲在長刀的刀柄上,衝擊力順著刀柄傳到餐桌上,把堆在餐桌上的那堆盤子都震得跳起來老高——咖啡店的侍女領班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似乎是擔心自己也落得很千鳥一個下場,坦尼斯很爽快的答應道:“四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