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響起刺耳的尖嘯聲,那尖嘯如果被衛國戰爭初期的蘇聯士兵聽到,他們絕對會膽怯的縮起脖子,因為那聲音像極了空中的鐵爪死神斯圖卡俯衝時的發出的噪音。
也許是機緣的巧合吧,原本充斥著天空每個角落的豪雨突然停息,一道陽光穿透雲層直射而下,籠罩著帝國軍的巡防艦。辛德蕾拉順著光柱直衝而下,就像是賓士在光之通路上的騎士,正在像邪惡的巨大怪獸發起衝擊一般。
仰望著俯衝而來的辛德蕾拉的帝國士兵們甚至忘記發射手中的武器,在短短的一瞬間,他們只想抱頭鼠竄。
就在接觸到戰艦桅杆的前一刻,辛德蕾拉的雙翅突然張開,用竭盡全力的一拍止住下落的趨勢,徐向北接著下落的慣性一把甩開強擊炮的護把,幾乎盯著桅杆頂端的瞭望籃裡的水手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第八色的光芒從直接裸露在空氣中的炮膛裡噴湧而出,以炮口為頂點形成了一個耀目的光錐,洶湧澎湃的第八粒子流頃刻間吞沒了整條巡防艦,少數幾根暴露在光錐之外的桅杆根部立刻燃起火舌,旋轉著向著虛空中跌落。
光錐的存在維持了不到半秒,第八色的強光就像它突然亮起那樣突然消失。原本是巡防艦的那個東西現在只剩下一個龍骨,以及鍋爐、光核心等沒能燒掉的大型鐵部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插著內臟的骷髏架子。原本應該操作這些內臟計程車兵們早就變成了木炭。
因為光之核還在運作,這個恐怖的“骨架”還在空中滑行著,只是它高度正在一厘米一厘米的緩緩降低。
終於,龍骨的某個部分到極限了,“骨頭架子”在稀里嘩啦的聲音中斷裂成幾塊,跌入蒼空之中,很快消失不見。
此時,空中還留著四名帝國軍的天翔士,他們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浮在空中一動不動,只不過和他們對壘的四名天翔士也同樣處於震驚中,所以他們才能依然留在空中。
徐向北把強擊炮(的炮膛)往肩上一扛,憑著自己的記憶擺了個自認為酷的POSE,用拽的十萬八千里的聲音大聲對目瞪口呆的四人喊道:“喂,你們幾個,還打麼?”
沒等那四人做出反應,徐向北立刻接了一句:“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話音剛落,四名帝國天翔士當中,擁有最華麗羽翼的那位突然將手中的重劍調轉方向,插進自己胸膛,噴薄而出的血霧當中,他的羽翼恢復成少女的模樣,胸口同樣開了一個大洞。他們二人用盡最後的力氣僅僅抱在一起,拖著血色的尾跡向著虛空跌落。
緊接著,其他三人也同時拔刀自盡,羽翼卻沒有變回少女的模樣。
徐向北稍稍有些吃驚,那一瞬間他心裡甚至有些不是滋味。
可那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我給了他們生存的機會,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
帶著這樣的想法,徐向北對接近過來的翔士甩出一個笑臉,朗聲道:“我把你們要的東西送來了,剛剛是免費的操作演示。”
021 委託之後的委託
徐向北回到他們露宿了一晚的浮空小島上,將“手提式第八粒子強擊炮”的其他部件以及剩下的最後一發炮彈拿了回來,至於露營用具就直接留在了島上,反正那是從卡扎克關照過的旅店那裡拿的,沒花他徐向北的錢。
辛德蕾拉拍著翅膀降落到接頭船上的時候,徐向北還是因為眼前的慘狀而暗自吃了一驚。
整塊甲板已經沒有一寸完整的地方,光束兵器在甲板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焦黑碳化的劃痕,火藥武器射出的彈丸不但掃斷了桅杆還把剩下的桅杆墩子打成了馬蜂窩,大火掃過的地方依然時不時的飄出一星星點點的火星,每當這時拿著安裝了水源石的噴頭的水手就會對著飄出火星的地方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狂噴,焦黑的甲板上立刻伴隨著白色的水汽響起一陣滋滋聲。
一整排殘缺不全的屍體排列在船舷一側,兩名打著大光膀子的水兵正揮灑著汗水在甲板邊緣與屍體之間來回走動,有條不紊的將一具具屍體丟人船外的天空。
這幾個月來,徐向北清楚的瞭解到,這幫飛在天上的硬漢子對所謂傳統和禮儀有多麼的看中,航行途中有人死了,必然要選一個天清氣爽的日子,莊嚴的舉行葬禮之後,才會將自己的夥伴送入天空的懷抱。現在他們連這都如此敷衍了事,可見這幫人確實有急事在身。
徐向北落在甲板上的時候,正在忙碌中的水手們都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活計,向著徐向北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行走在天空中的男兒從來不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