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煉器師大比之際當場拜師的行為自然是被眾人所知的,但是真正相信南宮清舞已經收了他做徒弟的,還真是沒幾個。沒辦法,這師徒倆簡直是太低調了,盛大的拜師禮之類的壓根就沒辦,所以眾人都覺得,百里澈這師究竟有沒有拜成還是個未知數。
雖然百里澈一回到家族便將自己已經拜師的訊息告知了族中之人,但是以他在族中的地位,還真沒幾個人把他說過的話當回事。只是由於他此次迴歸之後,忽然強硬了許多,愈發高超的煉器技藝也越來越令人難以忽視,所以漸漸地,百里澈才在族中有了一席之地。
可是,現在他管眼前的女子叫師傅,那豈不是意味著,她是……
三大家族的長輩們頓時坐不住了,一個個齊齊地站起了身來,望著清舞的眼眸之中,盡是不敢置信。
“打、打擾一下,這位大人,您莫非是……是……”
百里家的家主百里奚顫顫巍巍地開口道,可話說了一半,卻是怎麼也無法說出那個名字;那個名字太過耀眼奪目,連看一眼都覺得是對這名字主人的褻瀆,更別提是現在,要親口叫出這個名字來了。
就在清舞上次在落月國都城大發神威之後,她已經以聖級四階的實力超越了三大國所有世家長老的實力;而這也意味著,她的地位,絕對要凌駕於世家長老之上,就算是皇室,也不會願意去觸一個聖級四階強者的黴頭。
清舞轉過身去,並未答話,只是頗具暗示性地挑了挑眉。
這下子三大家族的家主們哪裡還待得住?一個個趕緊走上前來,再一次把清舞圍了個水洩不通。
文池擬看著他們的怪異舉動,頓時大為光火:這些老傢伙們是什麼意思?剛才她來的時候他們連個反應都沒有,現在竟然全都圍著那個臭女人轉?她不就是那個乾癟少年的師傅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們這些傢伙都沒長眼睛嗎?沒看見本公主要抓這個臭女人嗎?竟敢無視本公主?!”
文池擬話音剛落,眾人便齊齊朝她投去了鄙視的目光:真是個白痴,就算她不知道百里澈的師傅是南宮清舞,那總該會看現在這形勢吧?能讓三大家族的家主都離開主位親自寒暄的主,是她這種草包公主可比的嗎?
看在這文池擬與自家兒子即將訂婚的份上,林家的家主林源只得上前幾步,悄聲向文池擬透露出清舞的身份。
“什麼?南宮家的大小姐?地品煉器師?還是聖級高手?這綺羅大陸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變態的人物?當本公主是白痴啊!”文池擬瞪著林源尖聲叫道。
林源皺著眉頭一臉不耐:這個愚蠢至極的公主簡直是白活了!就算是整天都待在皇宮之中也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勁爆的訊息,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要不是為了和皇室結上親,他才不會放下老臉去請求皇上賜婚呢!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還在痴戀著太子殿下的小女兒,頓時心中一嘆:可惜自家女兒入不了太子殿下的法眼啊,如若不然,自己哪裡需要看這個白痴公主的臉色?
文池擬尖叫了半晌,卻發現周圍的人們竟然都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望著她,頓時心下一顫:不可能,這個在大街上隨便亂逛的女人怎麼可能……
她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去,正迎上了清舞望向她的戲謔目光,那一片冰寒的眸子,霎時將她凍了個透心涼。
她就算真的是白痴,也該懂得地品煉器師與聖級強者在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單憑這其中任何一個身份,她的父皇都得要以貴賓之禮相待,更何況是集二者於一身的這樣一個人!
綺羅大陸的規則就是如此,她的公主身份在真正的實力面前,完全是毫無價值;父皇一直都在極力拉攏聖級強者,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得罪了這樣一位人物,只怕是受寵如她,也免不了要受到一番責罰。
“我……你……”
文池擬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時的她真就像是個什麼也不懂的白痴一般,傻愣愣地站在比試臺之上。
清舞無奈地聳了聳肩,微嘆一聲:“我說公主大人啊,你的歡迎儀式我已經明白無誤地收到了,你現在這樣子,莫非是還在等著本小姐感謝你不成?”
文池擬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趕緊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不不不……”
她一邊驚慌失措地擺手,一邊急急忙忙地轉身往比試臺下跑去;經過這麼一番鬧劇,她在這裡簡直是無地自容。
不過,清舞可沒打算就這麼讓她穩穩當當地逃跑;柳眉微微一挑,隨即右手不著痕跡地屈指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