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被蒸發,只剩一顆清瘦的頭顱在高高拋起,滾落在風天樂眼前。讓他清楚看到臉上那略帶遺憾的解脫笑容……
雖然……
我們共同分享過的時光,
一去不復返;
即使……
痛苦的回憶,
仍然存在;
但……
請抬頭看那蔚藍的天際,
不要放棄希望。
落日,輕雪,小屋,火爐旁,兩人對坐……
";小天,你在這裡吊過魚嗎?";
";沒有,我剛剛才到的。";
";那等到戰鬥結束,我們一起去吧。很有趣的。";
";好啊,我們約定了,一定要守約喔。叫上你兒子吧。";
";那當然,我和兒子也很就沒去了。真想和他再去一次。";……
";卡……卡瑪啊!";
大叫待到喉邊卻化成微弱的呻吟。風天樂終於昏了過去。
雪,終究要停下來。即使是迎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終究也會過去。無月,無星,暴燥的北風夾雪在空中狂舞。一片片的白色起落飛卷,是自由穿梭於光明和黑暗間的蝴蝶,也是祭祝亡靈的翩翩紙符。慘烈激斗的火焰在這一刻熄滅,留下的是無盡的惆悵和滿目瘡痍的大地。
在和平的假像下是荒廢的家園和倒下的戰士,不論死去的還是活下來的,都曾試圖告訴人們,沒有什麼是不可戰勝的。結果,他們成功了,也失敗了。
為什麼要戰鬥?這個問題從沒有過確切的回答,因為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答案。如果真要說點什麼,也只能說";只有活著才能找尋真理";。
聽到了麼?那漸漸活躍的心跳聲。存活在這片土地下沉睡的生命開始蛹動,即將破繭高飛。
深達地底二十米的掩體裡,文珠的力量隨著時間的流逝已到盡頭。靈覺一絲絲地迴歸,女孩的眼瞼微動,緩緩睜開,黑色的眼眸中還殘留著半醒的茫然。精神感應中,魔怪已經離去。
結束了嗎?
阿雅做起身來,甩了甩還不清醒的頭,目光停留在頭頂上方的鐵蓋。照明用的文珠發出柔和昏暗的光瀰漫在洞中,她還是可以看到蓋上的凹痕。颼颼冷風從一個個通向地面的細孔中鑽進來,帶來清冷的新鮮空氣,透過文珠製造的靈氣場變得溫暖。
雖說風天樂要她天亮後才出來,但這時魔怪已經不在,卻久久不見外面的兩人歸來。懷著不安的心,阿雅推開了掩體的蓋子,黑暗如狂潮席捲而來,瞬間將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