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斯了?”
“是的,四十船。”
法老冷笑:“努比亞的那個老東西不老實,以後再收拾他。告訴老東西,我額外再要一船,你派人送到三角洲。我看西臺是一定要報復米坦尼的,你去告訴西臺的那個女人,如果西臺進軍順利,在包圍米坦尼首都瓦休甘尼之後,我要她派一個間諜拿我的信給黑太子,告訴他由於埃及皇太后的要求,埃及會出兵增援米坦尼。”
阿努比斯抬起頭來,看著蒼白著臉的法老,聽到年輕人說道:“如果她照做了,金子就送到塞普勒斯,讓她自己想辦法去拿。”
5第五章
阿肯娜媚醒來的時候,法老正好好地睡在她的身邊。晨曦的陽光早早照了進來,滋潤了埃及這片多沙的土地,也滋潤了青年蒼白的臉色,太陽薄薄的金光讓他的臉頰朝氣蓬勃。如果不是法老胸口起伏的動靜太過輕淺,而嘴唇是陽光都抹不去的烏色,那一切真是完美極了。
顧不得多想,阿肯娜媚連忙推醒了他,法老一睜眼就看到那雙尼羅河一樣碧綠清澈的眸子,正將毫不掩飾的關心投射在自己身上,他舒心地一笑,就發現自己虛弱得幾乎扯不動嘴角。
阿肯娜媚眼淚都要下來了,因這會兒時間尚早,外間服侍的女官還沒有發現法老夫婦醒來,她便壓低了聲音埋怨道:“塞克那蒙,你是不是又偷偷地喝毒藥了?我知道為了防備暗殺,這是歷代法老的慣例,可是你和他們不一樣,你的身體……”
出於一個年輕男人的自尊心,法老並不願意談及自身那既無法承擔國事也無法承擔情愛的身體,即使是阿肯娜媚也不可以,他冷著臉,很自然地表現出權威來,告訴阿肯娜媚自己不想談這件事:“不要說了,想必你很清楚我對這件事的態度。我寧可有一天死於病痛,也不想死在暗殺者齷齪的伎倆上。”
在面對權威的時候,阿肯娜媚本能地退縮了。圖坦卡蒙深知她柔順而本分的性格,她的母親是這樣高傲而自私的納菲爾提提,父親是不顧整個埃及的為所欲為的法老,現在她的丈夫也是法老,即使他們都是她的血脈親人,同樣也是她不能違抗的人。強勢的夾擊會帶來軟弱,但法老自私地希望阿肯娜媚能夠全身心地依附自己。
他平躺著緩和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指粗魯地揩去阿肯娜媚忍在眼角的淚水,然後喚人進來服侍。阿肯娜媚察覺到法老的心情不佳,因此順從地在女官的圍繞下換衣服,一旦不和法老的心意,馬上就會有全新而奢華的長裙被送來。
圖坦卡蒙實際是在享受阿肯娜媚穿脫衣服的過程,他深深地厭惡著控制自己的納菲爾提提,但這個女人之所以可以嫁到埃及,得天獨厚的容貌便是她值得炫耀的資本,甚至迷惑了兩代帝王。她的六個女兒裡,阿肯娜媚是最像她的,而且是所有子嗣裡唯一得到父親綠眸的,阿肯娜媚可能沒有察覺,但圖坦卡蒙窺伺著年華老去的納菲爾提提,看著她對自己的女兒帶著豔羨又複雜的情緒時,心裡便充滿了復仇般的快意。
但法老不會僅僅因為報復而錯過眼前的美景,阿肯娜媚有米坦尼人的血統,面板是北人特有的白皙,陽光此刻遍灑,更平添了膚色瑰麗之感。十九歲的年紀還帶著點稚氣,但美人頸、流水肩、水蛇腰,都如尼羅河般的嫵媚。她四肢纖長,背影看著荏弱玲瓏,胸脯卻又鼓鼓地隆著,後腰有處迷人的腰窩。
法老想到早些年二人年紀到了,有女官來給他們上課,那女官甚至喜悅地告訴自己,皇妃的腰預示著她很能體驗女人的快樂,而且利於生養,法老的心突然陰鬱起來。
他拿過一個四角包金的楠木盒子遞給女官,吩咐給阿肯娜媚戴上。裡面是一根光彩照人的項鍊,由七排彩色的玉髓圓珠和努比亞金子煉製的金甲蟲護身符穿成,兩頭的搭扣則是含苞待放的蓮花式樣。阿肯娜媚戴上後,連女官們都咋舌稱讚不已。
法老笑眯眯地看著眼前歡快的一幕,突然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安普蘇呢?”
阿肯娜媚沒有對他說謊的習慣,但是她確實隱瞞了派人去跟蹤阿伊的事情,她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了下,卻沒有注意到串珠項鍊敏感地發出一絲響動,阿肯娜媚舔舔嘴唇,覺得喉嚨乾澀:“嗯,我派她……派她去……”
“也許一個貼身侍女實在太少了,安普蘇出去辦事你身邊就落了空了。”法老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關切地詢問道:“你要不要再提拔兩個人?”
阿肯娜媚連忙搖頭,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可她有種錯覺,法老雖然在笑,可他什麼都知道。
這時有人稟報安普蘇已經回來了,阿肯娜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