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以撒困惑的對望一眼,他又繼續道:
“我與我的侍從林塔正打算北上去尋親,跟隨商隊來到這裡就與那批商人分手了,正在苦惱接下去的路要怎麼走呢。因為我的小侍不擅駕車,而我又身體羸弱,所以也不能自己弄輛馬車來用。剛好在此遇見兩位,真是幸運!”
“呃……你是說……你要幫我們一起偷馬車……條件是讓我們載你一程?”我好半天才明白過來,吶吶的問他。
“正是。”他笑眯眯的點頭。
一陣寒風吹來,吹得我有點……寒!那人忽然皺眉捂口,輕咳了兩聲,像是生了病。以撒想了想,又問:
“要我們載你當然可以……但是,你是如何知曉我們的身份的?你又是何人?”
對哦,還有這件事呢!我也急急的看著那人,等他的回答。
他看著我們,清了清嗓子,才又說:“要知道兩位身份並不難,這整座城裡不就帖滿了你們的畫像嗎。而且,兩位也算與我有緣,我想你們兩位來自提茲,一定見過我正要尋找的親戚吧!”
哎?有麼?我傻著眼,又轉頭想要問以撒,卻見以撒一臉嚴謹的直視那男子,像是毫無疑慮。
男子又笑了笑,神態謙和,表情也略顯疲憊:“啊,我還未先做自我介紹呢,真是失禮了!……我叫那瑟西斯·烏……唔……”
“撲通”一聲,這位還未急作完介紹的那瑟西斯先生突然向後一倒,躺在地上昏睡過去了。
“少爺!大少爺!”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身後揹著鼓鼓囊囊的、比他身體還要龐大的旅行袋,從小巷的另一頭,飛也似的奔過來,一下子衝到那瑟西斯的身邊。
“大少爺,您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啊!”他一邊著急的叫著,一邊卸下身後的旅行袋,並很神奇的從裡面掏出一個枕頭、一個暖爐、一壺熱水和水杯,以及一大把藥丸。
他將那瑟西斯的頭枕好,又忙乎著讓昏迷的病人吞下藥,還要不時的給他揉按太陽穴、做胸肺按摩……手裡忙著這些,嘴裡也沒歇著:
“您要吃豆腐腦,我就去幫您買嘛,怎麼在一轉身,您就跑到這裡來昏倒了呢!?……真是急死我了,這可要怎麼辦啊……大少爺,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一定要醒過來……要不然……要不然……”
“那個……你要節哀順便……”我試圖插嘴安慰一下,他卻完全沒聽進去,只顧自言自語。
“要是您有個什麼閃失,我可怎麼對得起把您交付給我照顧的五位太老爺;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四老爺……十六老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二十九夫人吶……”
“天哪,什麼家庭……”我忍不住讚歎。
“還有五少爺、六少爺、七少爺……三十二小少爺;以及十七位小姐、六十一位表少爺、表小姐們啊~~~還有大少爺您的八位奶媽、九位……”(玄汐絕對不是在騙字數!)
“哎……請問……”
“大少爺啊,我就是……你要問什麼?”他突然停止哀號,轉過頭來忿忿的問我,像是指責我的打斷。
“呃……你就是這個那瑟西斯先生剛剛提到的侍從——林塔嗎?”
我很善意的微笑著,儘管笑容有點扭曲,但我還是毫無惡意的彎下腰,問向那個跪在地上忙東忙西的小男孩。誰知他一聽到我的話,便狠狠的瞪我一眼,利索的從地上爬起身來盯著我與以撒,惡狠狠的說:
“原來就是你們兩個騙我家少爺來這裡談話的!你們兩個傢伙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讓大少爺站在這裡這麼久的跟你們說話?你們不知道他身子虛弱嗎,怎麼不找個凳子先讓他坐下來再講話?”
“但是……”
“還有啊,你們沒事跑到這個風大的小巷子裡來做什麼?難道不知道大少爺吹不得風嗎?怎麼不找個暖和的地方讓大少爺坐下來——最好是有張床讓他躺進被窩裡去,再泡上一杯野參茶,點上藥爐……”
“等、等等!”
“你們知不知道大少爺有多尊貴,你們的這些賤命,幾千幾萬條都賠不上……要是大少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一定要你們陪葬!”
“但我們……”嚯,好個馬力十足的小夥子……
“咳咳!”躺在地上的人輕咳出聲,打斷了我的辯解,也成功引回了那小侍從的注意力。
“少爺,你沒事吧!真是……太好了!您嚇死我了!”他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扶著那瑟西斯坐起身。
那瑟西斯靠在林塔身上,虛弱的輕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