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馬車、車隊絡繹不絕,相對於店門口那條略顯狹窄的路顯然有待擴充。
坐在“遊人之屋”
一樓酒廳裡的客人們,都在昏昏暗暗的光線下,各自聚成一桌,商討著生意買賣的情況。卡頓國內混亂的局勢讓這些商人們煩惱得自顧不暇,哪還會去留意我與以撒這兩個“行蹤可疑”之人?!
小店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梳這一頭油光滑溜的小辮子,一身青灰色的棉衫,上面沾滿了油汙。一見有新客人走進來,連忙興奮的趕過來,他那一對小眼亮著金光,兩撇小鬍子也翹得老高。
他一看到我與以撒,先是一愣,想了想又像是拋開什麼煩惱似的笑著向我們問:
“兩位也是外來的旅人嗎,來到小店不知是用餐呢,還是投宿?”
以撒冷靜的看他一眼,說:“我們要住一宿,另外還有五人正在後面的馬棚裡整理馬車。”他看了我一眼,又對老闆說道:“你,恩……給我們七間上房,再把晚飯送到房裡來。”
“好、好!”老闆又接了筆生意,眉開眼笑的對我們應著聲,又叫來一個小侍童領著我們去三樓的客房了。
“真是虛驚一場!”我等小侍童離開,就剩我與以撒留在一間房裡的時候,終於籲出一口氣,拍著胸口大叫著。
以撒則小心的挑開窗簾向樓外望了望。我放鬆的一下跳到久違的床上,亂蹦亂跳,見他那舉止,不甚在意的說: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這裡的人沒一個認識我們啦!”
“不……”以撒道:“雖然這裡的通緝公文被塗掉,但這座城市的別處一定也貼滿了告示。再說那些從北邊過來的商人們也一定看過公文上的圖片,也許只是沒怎麼在意,所以沒認出來。”
“是嗎。”我仍不以為然的玩著柔軟蓬鬆的枕頭。
“你不覺得方才那老闆的表情有點奇怪嗎?公文是貼在他的店門口的,他不可能沒見過……我看他也是沒當一回事,所以不記得了。再加上這裡人來人往,所以他才會覺得:遇見一兩個眼熟的人也沒什麼。”
“哎?真的嗎?”我放下枕頭,有點緊張。
“恩,不過……我奇怪的是:如果我們真的被全國通緝,而懸賞捉拿的公文貼滿了全城……為何這裡的人都不把那當回事?你也看到了,樓下的公文被塗成了那樣,但地方上的官員卻毫不理會。若是重大事件,是不可能讓人這麼放肆的對待國家發出的檔案的,應該全城戒備才是。”
“說不定只是這城裡的看管比較鬆懈,你也說了嘛,這裡來往的商販太頻繁了。”我推測著:“或者只是樓下的那張公文沒被市容的人看到?”
“不……我看不會是這樣……”以撒低聲沉吟道:“這裡一點也沒有那種緊張的氣氛,除非……是皇都裡發生的變動還沒有傳出來,傑·索姆達很有可能封鎖了訊息,不讓我們知道提茲現在的情況。而那張通緝公文的內容也是用了什麼別的名目擬捏出來的,所以人們才這麼漠不關心。”
“哦……那我們……?”
“我們再這麼待下去,還是會露出馬腳的。”以撒接著說道:“看裡我們應該變個裝,再行動!”
“變裝?”
“是的。”以撒一臉正經的答道:“你自己在這裡想想該怎麼變吧,我也回房去自己弄一下。”
說著,他便轉身出去了,關上房門之前還叮囑著:“沒事別出房門,以免被人認出來。還有,我就在隔壁……你快想想怎麼變裝吧!”
“哦。”我愣愣的看著他帶上房門。
“變裝?要怎麼變呢?變成什麼樣子才能不讓人認出來呢?”我問向躺在床上睡大覺的伊恩,他的小眼眯成一條縫,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又去做春秋大夢去了。
我一個人獨自苦惱著,把那些塞在次元袋裡的、可以用來變裝的東西都翻出來,又對著客房裡的鏡子擺弄了好久……
半個小時後,我頭帶一頂破竹帽;身穿一件灰色寬腰長衫,衣襬和袖肘上還縫著五、六個深色補丁;一手拿根竹竿,上面掛著一帆白色破布,用碳墨寫著“十卦九不準”的字樣;另一手空出來去敲以撒的房門。
他出來應門,一見我的打扮就愣住了:“……你……這是……?”
“呵呵,連你也認不出來了吧!”我這招變裝真是太成功了!
以撒還是呆立著,好半天才憋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臉,對我說:“可是……這裡是西方色彩濃重的玄幻世界……你打扮成中國算命的……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