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心想著要阻止費迪南那個老傢伙……也沒想到事情會變的嚴重。”我的心中略感抱歉,但也不猶得焦躁:“不過,我會那麼做,也都是因為本該處理這件事的大人、大爺們,不辯是非,我才……”
“拉拉!”以撒出口制止,又見蓮一蓮複雜的看著自己,他無奈的道:“拉拉她……是迪法斯家的遠親。”
“原來是這樣。”蓮輕喃著看向我。
我仍低著頭,藏在桌下的雙手握成拳,很想對他們大叫:“那不是我的遠親,那是我的父親!安紀亞夫·迪法斯公爵,他是我的父親!”
可是,有誰會信?連我自己,都不能弄清楚這一切的是非。而我,更不能說!說出來,會牽扯出許多更隱晦的秘密,不只是引來別人對我的異樣眼光,更是對五賢創世神話的徹底顛覆。
“原來是這樣。”蓮看著我們,笑容漸退:“拉拉,我知道你為親長的死而感到難過,但是,你不該採取這麼過激的行為。”
“我過分嗎?我的行為一點都不過激!”我大聲反駁:“迪法斯公爵只是那麼死了而已嗎?他是被人誣陷,無辜枉死的!是你們皇族的人不辯是非!”
“拉拉!”以撒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我們若真是那麼混帳,就不會長坐德里奇的皇族之位,我也不會親自南下查尋!你最好不要再次懷疑,或挑釁安法洛皇族的統治地位,與資格!”蓮寒著臉,不怒不喝自顯威嚴、語氣凜冽:“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不但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反而給自己、給以撒惹上大麻煩。說到底,你只不過是想借機抒洩情緒而已,你這麼做,才是真正的糊塗!”
蓮從未對我說過重話,此刻的他雖然端坐在對面,而冷俊的表情和森然的氣勢卻使我一驚。我好象此刻才清楚意識到他的性別、身份所帶來的不同,給了我強大的壓迫感。他身後立著的大漢一臉猙獰,更讓我緊張。
“現在,我不想談這些。”他閉上眼睛,舒緩氣息,又轉而對以撒說:“你的書令現在已經送到父皇那裡去了,雖然在我手中停留數日,但終是沒能隱瞞下來。幸好他們不知道你的長相,才讓我能先一步在城門將你們攔下……我在這兒就是等你,你有什麼打算?該不會是想就這麼什麼都不管,直接走到皇宮裡去跟父皇相認吧!”
以撒倒顯得平靜很多,一直無動於衷的坐在一邊,冷眼旁觀我與蓮的爭執。此刻被問到,也不怎麼熱中的敷衍著:“我自有打算。”
“現在的境況已經不適合讓你慢慢打算了,我知道你在來之前一定做足了工作,但這裡的情況並不象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你不想一進皇宮便被丟進天牢裡,就只能配合我的安排!”
“……看來你也很善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早就為我算計好了嘛!”以撒懶懶的支著腦袋,淡淡的瞟向蓮。
蓮緩緩嘆出一口氣:“沒辦法,皇都這些月來已經夠亂的了,實在不得再由你們添上一腳。”
“你為何不直接把我帶去見那位偉大的皇后大人呢?”以撒的語調有些譏哨。
蓮看看他,片刻後才慢條斯理的答道:“她老人家心臟不好,我怕嚇著她。”
“哼!”以撒轉過臉去。
“另外……”蓮又將目光調向我,對以撒問道:“她呢,你不會是要把她也帶進宮吧?”
“她是‘羅絲’一族的人。”以撒只淡淡一句話,蓮立刻眯起眼睛,直盯著我。
“‘羅絲’一族的人?”他像是自言自語:“那麼你最好做好兩手準備,我可也拿不準,那些老傢伙們會以什麼態度對待這件事!”
我不解的看向蓮,他淡淡掃視我與以撒,便安排我們梳洗休息去了。
我們被安排在會館三層的客房裡稍作休息。傍晚時分,我披散著溼漉漉的長髮,獨自站在陽臺上,看著隔街的風景。
皇都裡住的都是些高官顯貴們,皇族一些親王的別館也建在這裡,所以,雖然皇宮雄居於城區外的北郊,但在這皇都內,仍是處處張顯著富麗堂皇的氣質,即使是集市中也體現得比別處繁華、富庶。
微微帶著暖意的風吹起半溼的長髮,讓我想起十多年前來到這裡的時候。那是1482年,久病不治的我被放置在舒適卻悶熱的馬車內,緩緩駛進這熱鬧的城市,周圍人群的歡聲笑語是對我脆弱神經的嚴重挑戰——那時的我,已經禁不起些微的刺激。而那嘈雜的聲浪,險些將我的腦殼敲碎。
那是我第一次來皇都,我想坐起身,看看車窗外是怎樣的情景,可是乳母辛西加立刻緊張的讓我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