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的唇角微微動了動,最終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或許,無論是多麼默契,多麼相愛的男女,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一個來自木星,一個來自火星,他們之間所追求的目標,總是會有那麼的一點差異的。
懂得包容的情侶,會努力去求大同存小異,而斤斤計較的,則會因為差異而不斷地吵架,企圖把對方變成自己一樣,卻不知,每個人都是獨立體,都是有自己的思維方式的,根本是不可能做到高度默契和相似。
回到了熟悉的長平。
宋建軍和宋馨兒因為迫不及待地要見宋師父,也就匆匆回到了平安巷,秦安然雖然也很想回家一趟,但是,想先處置雲翼見他媽的事情,也就回到了星夢灣。
路經竹枝沈浪所住的房子,卻發覺大門緊鎖了,估計是不在家,這讓她微微的緩了一口氣。
因為小野劍男的原因,每次見到竹枝沈浪,她的壓力都倍增,現在不在家裡,那麼她也自在一點,不用抬頭低頭都看見他。
秦安然幫雲翼把蠟皮面具仔細的戴好後,她打了個電話給雲母:“伯母,我現在回長平了,想去拜訪你,你可有空?”
因為收到了雲翼的影片,雲母的心情也挺好的,而且影片裡的雲翼也叫她對安然的語氣好一點,不要虧待她,否則,他會生氣的。
因此,雲母對秦安然的態度溫婉了很多,柔聲的說:“安然呀,既然這樣,那來我們家吃頓飯,你伯父他也在家裡呢。”
想到雲翼和雲長豐兩父子之間不可調解的矛盾,秦安然都擔心雲翼到時候會露出馬腳,掛了電話後,對他說:“你爸他在家,怎辦?”
“當他是死的。”雲翼淡淡的說。
“嗯。”
雲翼對他爸,自己對蘇嘉那個女人,都是同樣的無比怨恨感情,因此她對他的情緒多多少少能感同身受。
不過,如果要讓她面對那個女人,她想她是不能冷靜下來的,也無法當她是死的。腦海裡又想到那天在茂海街頭遇見她的情景,想到她說和自己無關的那種絕情話,她就心如刀割,當然,她還想不明白,既然都那麼的絕情了,為什麼到最後還送一串冰一糖葫蘆給她?難道在她心目中,自己依然是那個傻里傻氣,一串冰一糖葫蘆就能冰釋自己對她的怨恨了?可笑,真是可笑!
她想到這裡,臉上都不自覺地呈現出了嘲諷無奈糾結的表情。
“怎麼了?”雲翼問。
“想到那個女人了。”秦安然咬了咬牙說,“我真希望自己能有一天,站在她面前,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以當她是死的,冷漠地面對她。”
“唉,我們都是可憐的孩子。”雲翼嘆了一口氣,伸手把她摟住懷裡,摸著她的頭髮說,“因為太愛,所以無法原諒被拋棄。”
“我不愛她,我一點都不愛她,我只愛陳阿姨。”秦安然固執的說。
雲翼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她這話實在是自欺欺人。
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孩子,能坦然面對自己曾經被親生母親拋棄的事實,這是他們藏在心裡永久的痛和自卑,就算擁有很多,也都是無法釋懷的。
他雖然也憎恨著自己的父親,但畢竟情況不同,父親拋棄的只是媽媽,而不是他,除了狠心送他到美國這一事之外,平時表現都是很關心和愛他的,只是他不願意接受而已。
秦安然心情平復後,兩人開始出發往雲家了。
摁響了門鈴,開門的依然是芳姨。
因為雲翼喬裝打扮過了,芳姨並沒有認出他,而是語氣略帶責備的說:“你怎麼還帶了個人來?之前也不通告一聲,真是不禮貌。”
秦安然被她這樣指責,心裡微微不舒服,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說:“剛剛遇到的一個老朋友,他也是雲翼的好朋友,想來順便拜訪一下伯母,因此我也就帶他上來了。”
“哦,是小翼的朋友呀?”芳姨的神情緩了好多,慌忙的把兩人引進了客廳,並且對雲母解釋了雲翼的身份。
也許是思子心切,又或許是母子之間本來就有著血脈相連的默契,雲母看見雲翼,態度非常的好,很是恍惚了一陣,因為她在雲翼身上聞到了自己兒子的氣息,對他分外的親切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而云翼看見自己闊別了好久的母親,心情激動之情可是難言於表,幸好戴著個讓人看不清表情的蠟皮面具,否則,都無法掩飾了,而只有靠低著頭,讓比較長的劉海遮掩著激動的眼睛。
媽媽的身體狀況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