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爵之前對他的交代,提示道:“你去資料分析師的檔案庫找找吧。”
他走後,人事部經理立刻根據關眠的資料傳送核對申請給資料分析師協會,過了會兒,收到回覆,上面羅列著關眠畢業的院校以及一份證書的掃描件。
證書上面燙金的大字仍是讓她吃了一驚。
高階資料分析師。
她原以為他混個初級資料分析師已經很了不起了,畢竟他還這麼年輕,而高階資料分析師的數量又那麼稀少。可是為了檔案上沒寫?而且一開始還跑來想當保安?
人事部經理發散思緒想了種種可能之後,刪除了這份郵件。
當上顧問,關眠在鼎盛大廈擁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在三十一樓,僅次於白英爵所在的三十三樓和集團其他股東在的三十二樓。辦公室的左右兩邊都是其他顧問的辦公室,外面是秘書室,一共有二十個秘書上班,負責這裡的所有顧問日常事務。
他新來乍到,任務是沒有的,所以就用助理分配給他的密碼瀏覽集團內部資料。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凝重起來。
加入盛安集團之前,他就猜到盛安集團作為改革黨三大支柱之一,與改革黨的關係絕對不同一般,但事實卻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密不可分。
就說眼前盛安集團正在全力投標的空中城計劃,就是改革黨給的推薦票。目前幾大黨派之中,改革黨、公平黨和廉政黨在政府中佔據的席位最多,勢力最為強大,盛安集團想要投標成功,就必須要改革黨的助力,其中甚至可能需要改革黨那筆秘密資金的運作。可以想象,一旦投標成功,必然還需要改革黨源源不斷的支援。
關眠從來不是理想主義者,成為資料分析師的前提就必須是個現實主義者。這世上沒有完全乾淨的政客,改革黨有賄賂用的秘密資金,那麼和改革黨棋逢對手經常鬥得不相上下的公平黨廉政黨難道一點都沒有?難道他們完全是靠政黨的魅力和政策才屹立不倒?即便是理想主義者只怕也不敢對他們抱有這樣的理想。
而他是現實主義者,所以在發現賬簿之後,他從未想過用這本賬簿去揭發什麼或是改變什麼,他知道這太不現實。心裡明明對這一切都很清楚,他卻發現自己依然對盛安集團與改革黨的關係有些介懷。這種介懷就好像,他原本以為他和白英爵可以是一國的,卻在偶然間發現,其實白英爵和改革黨早就是一國了,而且必將繼續攜手走下去。
門被輕敲了兩下。
能夠不經秘書通報直接敲門的人,根本不需要問是誰。關眠按下辦公桌旁的開門鍵。
門刷得開啟,白英爵端著兩杯咖啡笑眯眯地走過來,“第二天上班還適應嗎?”
關眠道:“我以為你這次會拿來蘋果汁。”
白英爵將咖啡放在桌上,送到他面前,“下次改進。”
關眠端起咖啡啜了一口,“謝謝。”
白英爵道:“下午有個關於空中城的會議。”
關眠道:“我看過計劃書,非常宏偉的計劃。”
白英爵道:“但目前啟動資金還沒有完成籌措完成。”其實以盛安集團的實力,雖然不夠獨立建設這樣一座龐大宏偉的空中城,但拿出啟動資金還是不成問題的,問題在於政府規定投標方擁有的資產總值必須是空中城計劃投入資金的兩倍。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尋求合作伙伴。而啟動資金必須由每個投資方根據他們在投資金額中所佔份額的比例進行投資。
所以就算白英爵已經有了這筆錢也不能用。
關眠道:“找到合作伙伴了?”
白英爵輕輕放下咖啡道:“遊氏提出了合作意向。”
關眠道:“哦?”
白英爵道:“他並不是唯一一家,不過從綜合條件來說,它是得分最高的一家。”
關眠道:“包括改革黨的態度?”
白英爵挑眉。
關眠道:“這個計劃需要改革黨的支援。”
白英爵沒有否認。
關眠站起身,看著窗外。
“我公私分明。”白英爵意有所指。
關眠回過頭來,“我也是。不過遊氏是否真的是得分最高的一家,還要等我看過他們提出的合作條件才能定。’
白英爵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已經發到你的公司郵箱裡了。”
關眠開啟電腦。
白英爵起身往外走道:“中午一起吃飯。”
關眠點點頭,伸手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