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勤松抬腳要走,又猛地頓住。“對了,宋昌路在電話裡說的,什麼奧奧集團和遊氏比盛安集團承擔更大的責任,是什麼責任?”
局長白了他一眼,道:“這件事和案子有關嗎?”
當然有關。這是這起案子的動機所在!梁勤松想歸想,卻明智地選擇了緘默。
局長道:“反正宋昌路在警局,既然他有嫌疑,就直接向他問話。”
梁勤松道:“那文鶴呢?”
局長沉默了會兒,才道:“必要時,可以請他回來問話。”
誰都沒想到一場盛大婚禮背後竟然會隱藏著這麼多讓人意想不到的轉折!不但媒體對此瞠目結舌,連議會都對此表示高度關注。
白英鐸的坦白和宋昌路的沉默更是讓這起撲朔迷離的案件平添了想象空間。
若說之前案件的發展已經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雲裡霧裡,那麼第二日下午,文鶴主動進警局配合調查的行為更是將這起案件直接推上高|潮。
負責接待他的是局長和梁勤松。
整個調查不溫不火地開始,客客氣氣地結束。結束後,文鶴主動要求見白英鐸。
白英鐸同意了。
兩人被送到沒有監控的會客室裡。
“看起來你很適應被關押的生活。”門一關上,文鶴溫和的表象就剝落下來,露出陰森怨毒的真面目,“接下來的十幾年監獄生涯,你應該不會太難熬。”
大堂哥道:“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不是退位之後幹什麼嗎?”
文鶴道:“你覺得我一定會退位?”
大堂哥道:“改革黨需要絕對清白的黨魁,一點汙點就是死刑。”
文鶴道:“沒有人能夠證明宋昌路的事情和我有關。”
大堂哥施施然地接下去道:“也沒有人證明絕對無關。宋昌路是你的機要秘書,你本來就說不清楚。更何況他打完電話兜一圈後,在半夜去了你家,足夠讓人想入非非。如果不是他這麼合作,我可能還要花更多的功夫在你們之間扯一根線。”
文鶴盯著他,半晌,笑了,“那又怎麼樣呢?我就算退下來,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但你就不同了,前途、未來都沒了,還要面對牢獄之災。”
大堂哥道:“我樂意。”
文鶴默然,少頃才道:“這個計劃繁複又吃力,以自己坐牢為代價換取我下臺,卻始終沒有扯出那本暗賬,到底是沒有動搖改革黨的根本。呵呵,也算用心良苦。你什麼時候開始策劃的?”
大堂哥道:“你說要殺英爵開始。”
文鶴冷笑道:“所以你是為了家人?”
大堂哥譏嘲地瞥著他,“你沒家人?”
“我有,但這世上有比家人更重要的東西!”文鶴恨鐵不成鋼地搖頭道,“你的理想呢?你的宏圖呢?你的鴻鵠之志呢?都不要了?三十歲的中將,你知道這是多好的機會,你真忍心放棄?你何必騙自己,你和我其實是同一種人,我們都有理想,也願意為理想獻身。看看你,為了一時的衝動造成今天這樣的結果,難道你一點都不後悔?一點都不想補救?”
“你說得對,我們某一部分很相似。我們都有野心,都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我可以賄賂,可以透過不正當的手段來達成的我目的。但是,有一樣我們不同——我們的底線不同。”他抬眸,冷冷地看著他,“動我的家人,就是不行。”
文鶴離開沒多久,宋昌路終於開口承認自己是白英鐸的同謀,但否認此事與文鶴有關。之後,局長親自出席記者招待會,確定落案起訴白英鐸和宋昌路故意殺人。
螢幕上的記者還在不停地提問,但白呂氏的思緒已經飄遠了。
“曾奶奶。”白英爵拿了一件毛衣披在她身上,“晚餐準備好了。”
白呂氏握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輕聲道:“那兩塊手錶是英鐸讓我交給你和關眠的。”
白英爵道:“我知道。”
白呂氏側頭看他。
白英爵望著她的眼睛,淡然一笑道:“他是我哥哥。”所以,即使所有的證據都對大堂哥不利,他依然堅定地選擇了信任。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的清楚。”白呂氏緩緩站起來,穿好毛衣釦好釦子,“下去吃飯吧。”
160
160、不謀而合(上) 。。。
由於白英鐸和宋昌路申請封閉式審理,因此法院審理此案時不允許任何旁聽者,包括媒體和家人。媒體和其他人只能守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