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曾無數次幻想過這裡的一星一辰,有著最為殷切地期望,卻沒想到事實竟是如此殘酷。死氣沉沉,到處是暗色的宇宙塵埃,破碎的隕石四處飛射。
不知不覺中,五人已無聲地淚流滿面。心中哀叫:
這就是先輩們最後的歸宿嗎?
這就是曾經在星聯叱吒風雲的先輩們的最後歸宿嗎?
那些為了五院拋灑了幾乎全部的所有的先輩們的最後歸宿嗎?
老天,老天你不公啊——
滿面悲慼,雙眼間卻崩射著無窮的恨!可是恨的是什麼呢?
靜默了足足一刻鐘,五人的情緒方穩定如常,悲色與恨意全然不見,淡笑如常。
藍靈兒是天生的靈體,感覺最為靈敏,見五人這般模樣,不由得一哆嗦,無形地寒意悄然襲體,全無滔天的氣勢,卻懾人魂魄。小姑娘不安地扭動一下,茫然無措地依偎進天劫-雷的懷裡。
一旁蓮娜的則是同情地望了望五人,哀莫大於心死,五人將恨全部斂於內心最深處,比之形於色行更是可怕,也更加深重。曾幾何時,她也不是如此嗎!
只有真正走到了這一步的人,才能體會到那內斂的沉重與痛苦。那是一種沉積,再沉積,直到再也無法承受。
或是迅猛地爆發——颳起無窮的血雨腥風
或是無奈地自戕——攜帶著滿腔地憤恨而散空!
這兩條路無論是走哪條,等待他們的都不會是好結果。
悲——壯——
或許就是最適合他們的評價。
想及如此,美目中流轉出無限的感激之色,靜靜地望著那綠色的背影,心中更加堅定了今後的道路。
天劫-雷卻也能體會五人的感受,當年在基地的遭遇所造成的影響與這也有相通之處。
“你們又是何必呢?”
“嘿嘿,靈主,人這一輩子總有許多無奈,無奈多了自然是順從!既然我們無奈於這心中所感,又何必強自相抗呢!”南宮臨淡笑著彷彿在說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明明是平和暖聲,卻透著絲絲涼意。
其他四人同樣是如此表情,叫人琢磨不透。
天劫-雷搖搖頭道:“各安天命!”言罷便不再多說,當前而飛。
藍靈兒與蓮娜一左一右緊緊跟隨而去。
玄月五人相顧而視,眸眼裡全是會意之色,也未言語,見天劫-雷三人當前離去,便飛身跟。
南宮臨此時修為最低,可是所修紫霄決與普通的修行法門大為不同。於茫茫宇宙內飛行亦沒有多少困難。唯一擔心便是四處飛射的隕石碎片,以他目前的修為還難以盡數躲過。好在有其他四人左右護持,倒也安然無恙。
眾人先前停留地,只是這片小型星域的最外圍,五院先輩們的坐關之地則深在星域中心地帶。尚有一段星路要飛行。
朱雀星耀展開後的體積太大,星域內隕石碎片過於密集且飛射不歇,雖不懼卻煩不勝煩。遠不如自身飛行來得輕鬆。
真正深入內部,眾人才發現這片星域內的荒涼程度遠超想象。一顆顆星球死氣瀰漫,灰濛濛的,仿若是遲暮的老人。
轟——
一顆小型行星毫無徵兆地爆散而開,強烈的衝擊波迅速擴散,一塊塊或大或小的碎片漫空爆散。
八人身周升起道道光芒,或劈或卷將爆射而來的碎片一一打散。
沒有什麼危險,眾人的臉卻沒有一絲喜色。如此荒漠之地,如何能生存,更該如何坐生死關!
飛行了整整兩天的時間,中途無聲無息爆散了五顆大大小小的星球,而且越靠近中心星域,爆散星球的體積越大,威力卻越來越小。眾人的憂色更加明顯。
眾人紛紛祭起各自的法寶飛劍,在身周幻化出護罩。中心地帶的太空,到處是飛竄的隕石,異常密集根本沒有什麼空隙。隕石間相互碰撞,破碎,再碰撞,再破碎。
漸漸的,眼前的視野一片灰濛,無數細碎的石塊結成石霧,沉寂寂,灰濛濛。
飛在最前面的天劫-雷陡然停住身形,傳音道:“前面有古怪,恩!是不錯的防護法陣!”
南宮臨五人連忙將打出最強的防護,能被天劫-雷用“不錯”來形容的法陣,威力絕對不會一般。
玄月四人更在自身防護之後,將南宮臨圍攏在中間,看那方位似乎暗含某種規律。
南宮臨苦笑一下道:“老哥我這回差不多是一弱到家,有勞拉!”
“哼!說什麼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