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要是哪個鎮裡再發生瘟疫或是疫疾,有你這位活神仙去救人,就不用死人了。”
冰冷的一桶水澆熄他的熱情,“我沒有救人的習慣。”
更甚者,她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死活都與她無關。
“可你救了我呀!”
湅無心不語,他是特例,讓她破天荒的費力救人。
“恩人姑娘,你醫術超群,怎麼選擇隱避於世?”要他有這般能耐,早懸壺濟世去了,“我瞧你心腸也挺好的,何不多助一些人呢?”
第一晚裡,因他好奇將床讓給他的她睡哪?夜半起身去尋她。卻讓他瞧見湅無心在茅舍後的空地上,將日曝曬乾的藥草,依分類開始搗成粉末,依序裝入不同小布包內。
那些布包他認得,每回泡澡前,她總叮囑要將布包內的藥粉倒入池水。從那晚起,他夜夜藏身在暗處陪著她,見她打算休息,他才回屋內裝睡。
“我心腸好?”眉梢兒一挑,凍無心狐疑地再多看他兩眼,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是呀!連我這種不明來路的人,你都肯用上好的藥材搭救,這般費盡心思的將我醫治好,恩人姑娘,我說你真是個大好人耶!”
“我是大好人?”訝然飄過那雙無波的冷眸,她不可思議的冷笑。
這要讓那群打著正義標記的衛道人士聽了,不氣得火冒三丈才怪。
陸遙知的眉宇倏地皺起,對她譏笑的表情頗有微詞。“你多久沒笑過了?明明長得這麼漂亮,你這樣冷笑,只會破壞你的美。”
他用兩指撐著自己的嘴角,往上一提,“你瞧、你瞧,真正的笑容應該是這樣的。”
湅無心古怪的盯著他耍寶的動作,嘴唇邊的冷笑未減;陸遙知看不下去,也不知怎麼想的,他竟然手一伸,等察覺自己做了啥時,左右兩手已斗膽撫上她的雙頰,五指很自動的輕掐她嘴角邊的肌膚,往上一挪。
想當然耳,眼前黑白分明的眼眸正逬出寒意,冷颼颼的瞪著他的逾越的舉止。
胸口猛地一驚,他忙乾笑兩聲,“這樣揚起的笑容才適合你,才好看哪!”
抱緊懷中藥草,他等著接受自己輕浮動作的懲罰,不知道今兒個恩人姑娘會把他打飛至哪,只求別掛在樹上就好,他還得想辦法下來呢!
可這左等等……右等等……
兩腳卻牢牢黏在原地動也沒動過。
湅無心出乎意料只是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上路。
陸遙知頓時鬆了一大口氣,趨步跟進,感謝恩人姑娘今日心情好,才沒對他下手,兩粒黑眼下移,瞪著這雙膽大包天的賊手,忍不住回味了下。
恩人姑娘的臉頰好柔軟,好似水一樣,一碰就化開似,姑娘家的肌膚都像她這般特別嗎?
他把這觸感牢牢記在心底,繼續像只喋喋不休的聒噪公雞,希望勸說這位隱世高手,下山救人去。“恩人姑娘,方才的話未完,考慮看看嘛!人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見別人一家子康復團圓,心中也挺高興不是嗎?”
她漠然的繼續走著。
“想想他們都很可憐耶!你就發揮那麼點同情心,幫幫人家嘛!”
她依舊沉默著。
“恩人姑娘,別埋沒了你的能力,世間就是需要你這等……”
陡地,嘈雜聲驟止。
少了那股煩人喳呼聲,湅無心忍不住一個停步,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怎麼了?”
“噓,你聽!”陸遙知豎直雙耳,比了比左方叢林。
叢林野獸繁多,多少留有獵戶足跡,在此設定捕獸陷阱,有的陷阱一放就忘記了,歷經風吹雨淋,任其腐鏽。
尋聲而至,陸遙知見到一隻受困野狐,一條後腿陷入鏽鐵的困獸夾中,痛苦嘶鳴著,腿上血跡斑斑,趴在地上悲鳴的模樣實在可憐呀!
陸遙知擰著眉,站在需要幫助的野狐前,雙拳握緊又松,握緊又松。
該救嘛!
但他不確定自己是害牠還是幫牠。
怱地“啊”了一聲,他敲著自己腦袋,怎麼把恩人姑娘給忘了!
一旋身,找到他的恩人姑娘,正停在一株稀疏的枝葉下,抬頭專注凝望。
“沒想到這兒也有櫻桃樹。”她喃喃道。這果子挺生嫩,看來剛萌發不久,她想家了,思念著櫻谷內親手栽種的櫻桃林。
她雖冷情,但這世上仍有讓她燃起關注的事物,就是櫻桃,沒有原因,她就是偏愛櫻桃。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