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煉獄之門正在開啟,無數惡魔狂喊著撲出來,扯咬著她的身體……
忽然茲古眼前一黑,莫臥兒向它發動了魔法攻擊,卡夫娜也撲向了刑臺,想將雲迪拖下來。
但是這一切都徒勞了,茲古比它們強大的多,卡夫娜很快被擁起的骨牆困在了中間,尖利的骨刺扎破了她的身體,而莫臥兒被茲古的靈魂法術擊打的都不知自己姓什麼了。
茲古逼向康德:“怎麼樣,外來者,我知道你想奪取我的收藏,這在惡魂法師之間太常見了。可惜你居然自不量力來挑戰我。現在,連你都將變成我的奴僕。”
康德嘆了一口氣:“你錯了。”
他只說了這三個字,這亡靈山谷突然變成了一片火海。
大火中,一個人影靜靜走來,他所到的地方,火焰馴服的退開。他輕輕把雲迪放在他的腳下,身邊是卡夫娜和百亞。
“這個人是誰?”百亞問。
“她是未來要殺死我的人?”
“我不明白……而且,我沒想到你有這麼強的力量。”
“這力量不屬於我,我,也再不屬於我了。”
這個人心中明白,被當他運用一次這力量,魔王的意志就侵入他體內一分,他能感到自己正在改變,心象一塊正在凝結的鐵,也許,終將變成冰冷,再沒有感情。
原來人即使明知宿命,卻也別無選擇。
……
水流,流過那溼漉漉生出黑黴的石牆,半掩入土中的雕像舉著早已堆滿土的燭臺,沉入地下城堡中,有人的足跡踏了進來,他走過那穹頂被尖石穿破的石廊,淌過有巨大水生植物爬上吊燈的積水塘,城堡裡盪漾著潮悶的生命氣息,總有奇怪的聲音在牆後低吼。這是一座地下的城市,在魔族棄之而去後,邪惡的生機卻一日也沒有停止滋長,溢滿整個地底空間。
“你還在猶豫什麼?變成魔王吧。”卡夫娜說,“多麼讓人激動,你會成為改變世界的人,多少人會一聽到你的名字就恐懼。”一路走,她就九張嘴輪換著說了一路。
“可那不是我,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快樂。全世界都是你的敵人。”
“得了吧,抱著你那些所謂要堅持的東西,你連活也活不下去。你救出了你的美人兒,可是你能帶著她走出地下麼?”莫臥兒冷笑著說。
康德看了看昏迷的雲迪。自她被從刑臺上救下來後她就一直在昏睡與夢魘中掙扎,沒有神志清醒的時候,惡魂的法術也毀去了她的面容,使她變得幹皺枯萎,象將風乾的果實。
百亞卻從別處走了過來,舉著一個找來的破銅杯:“給她喝點水吧。也許會好些。”
“你不恨她是一個人族麼?”
“仇恨?在這樣一個地方?在我們幾個之間亞笑了,“不要再有仇恨了,我看到的太多了……呃,我再去看看能找到些什麼?現在多了一個人,乾糧要不夠了。”
百亞並不知道關於魔王的秘密。不然,她也會恨的。康德想。即使我該走向我的宿命,作為邪惡的惡魔被打敗,她也不該。她有這麼純真的笑容,她應該永遠這麼笑下去。
然而,卡夫娜和莫臥兒在他頭腦中的嘮叨還沒有停止。
“嘿,我等不及要成為魔王跟隨者。你不是已經放棄了成為聖騎士的理想了麼?那麼,你還怕什麼,一個亡靈騎士指揮一隻魔獸的大軍,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等一等,”揹包裡的頭顱說,“誰說了他可以指揮這些魔獸?他還不會任何黑暗系的操縱術和驅獸術,成為一個真正的亡靈騎士還差得遠哩。不過我們還有時間,只要給我三個月,我會是很好的老師的……”
“好了,夠了!先生們女士們!我也許會去拍拍一隻夢魘獸的頭,但是我決不想去學習一個黑暗或是死亡系的魔法、技能、什麼都不!我出生活到現在,從來也沒有想過會去當一個亡靈法師或是騎士的什麼,去控制什麼魔獸,那是我最厭惡的……”
“最厭惡的?包括九頭蛇卡夫娜是嗎?”卡夫娜被激怒了,“是的……你的理想是成為一個聖騎士,去救出被魔王抓去的公主,然後生一大堆小聖騎士……可是……哪一個公主會看上你呢?除了一顆偉大無比的心哪兒都發臭的傢伙?”
“別管他,讓他去死,”頭顱憤怒的說,“我們冒著危險一直跟隨著他,他以為我們要推他進地獄哩,好吧,康德先生,你交友不慎,我們在一直引導你入黑暗,那麼你還等什麼呢?離開我們!走開,走的越遠越好,去尋找你的美麗姑娘吧,何必和十個醜腦袋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