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與曹氏也算是年少夫妻,雖然魏南對曹氏沒有多少感情,但是這麼多年曹氏管理著後院,撫育他的兒女,他對曹氏的敬重之情還是有的。
魏南接過靈芝湯道,“夫人準備的,自然每日都用。這些事情讓奴婢們去做好了,不要勞累了夫人。”
曹氏莞爾一笑,“是我也好久沒見公子了,所以藉著送靈芝湯來見一見公子。如今見公子面帶疲色,也少不得要勸公子幾句。公務總是忙不完的,公子可不要因此傷了身體。”
曹氏雖然姿色只是普通,可是通身大氣端麗之姿,莞爾一笑讓人觀之可親,魏南也笑道,“讓夫人擔心了,孤自然會保重身體的。”曹氏很少說出如此嬌諂的語言,魏南也暗自反省自己,自從宋顏來了之後,就沒有再去曹氏那裡,不免有些不妥。
曹氏服侍著魏南將靈芝湯喝了,又招手讓侍女將小匣子捧了來,曹氏將小匣子開啟,指著裡面的玉瑗道,“公子,我父王讓人送了些玩物過來。其中這一對玉瑗玉質溫潤倒是可以一用。”
魏南看著這對玉瑗道,“夫人這是?”
曹氏笑道,“公子寵愛誰,如何寵愛,妾本不應該插嘴,可是如今妹妹已經入府三月餘了,公子還不定個位份,怕是委屈了妹妹。”雙瑗並不是普通國人可以佩戴的,至少也是士人家的女子;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姬妾可佩帶。如今曹氏將雙瑗送來,就是在內院承認了宋顏的地位。
除了君夫人的廢立,要透過國君,姬妾位份魏南自然可以隨意設立,但魏南的內院,一直由曹氏管理,魏南很少插手,宋顏也不可能一輩子養在外院,所以曹氏對宋顏的認可也是至關重要的。
如今曹氏自己送來了玉瑗,魏南的確很高興,這省去了他很多的麻煩。
魏南握著曹氏的手道,“清澗,你真的孤的賢妻,此事是該如此,若不是你提醒,怕是委屈了阿顏我都不自知。”
魏南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曹氏的名諱了,曹氏手一抖,垂下了眼瞼,臉上卻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公子與妾同體,公子愛重的人,妾自然也是愛重的。”
魏南許久不見曹氏,也自覺有些荒唐,便道,“清澗用過晚膳了麼?”
曹氏輕輕的搖了搖頭,魏南道,“今晚清澗陪孤用吧。”於是對寺人吩咐了一句便牽了曹氏去了曹氏的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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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書房邊上的院子裡,一樹玉蘭開的正好,花朵大而繁密,如雲如雪,吐著芬芳,清香遠溢。
屋裡宋顏正靠著憑几望向屋外的玉蘭出神,這幾日魏南很繁忙,不能時時相見,有時候甚至不能陪著自己用膳,但是夜晚總是會來就寢。即使如此宋顏也覺得至今為止,這是最美好的日子。但有些太美好了,美好的不真實,宋顏心中總是惴惴。
“娘子,公子剛帶來了話,說今日不與娘子一起用晚膳了,娘子先自己用了,莫耽了用膳的時辰,傷了身體。”一個黃衣長相清秀小婢走進來道。
宋顏抬眼看著婢女,懶懶的恩了一聲,隨口問道,“可是出去了還未回來?”
卻看到黃衣婢女欲言又止的樣子。
宋顏輕顰了眉頭道,“怎麼了?說吧,無妨。”這個婢女是在外院慣常伺候魏南的,如今自己住在外院,魏南也沒有調內院的婢女來侍候。伺候魏南的婢女也就轉而伺候自己了,這幾個婢女都是清秀之姿,兼之寡言少語的性格,如今這番作態倒是第一次見到。
小婢道,“是夫人來尋了公子,公子便於夫人入內院用膳了,恐怕今夜也會歇在內院。”
宋顏笑了,“我當是什麼事,既然是夫人來了,公子自然要陪著夫人的,留宿也屬應該。”
小婢邊佈菜邊道,“娘子真是大心之人,婢子看娘子溫柔善良,實在是少見的好主人,可是就是因為如此,婢子才有些擔心呢。”
宋顏看著活波的與往日大相徑庭的婢女,好奇道,“此話怎講?”
黃衣婢女布完了晚膳,道,“這些話本不應該是小婢說的,可是娘子來了已經三月之久了,卻還一直住在外院,公子也一直沒有給娘子一個名分,如此實在是對娘子不公啊。”
宋顏心頭一轉,這是來試探我是從哪裡來的麼?若是內院來試探的,若是知道了原委恐怕會嚇得裝作從來沒有探聽過此事吧。可若是外人來試探的……
宋顏笑道,“妾微賤之身,能得到公子的寵愛便已是十分滿足了,又怎麼奢望其他呢。”
婢女道,“如今公子夜夜專寵,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