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星期天,等家珍一到Good書城,詠翔就開始對她碎碎念。
雖然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家珍還是不理他,徑自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開始瀏覽,嘴邊還一邊回應道:
“不知道。”
“家珍,她是不是討厭我?”詠翔蹙眉問道,他應該沒什麼讓涪湄討厭的地方啊。
“不知道。”家珍還是一樣的答案。
“家珍,她到底喜不喜歡我?”這個問題才是詠翔最感困擾的,他原本以為涪湄是喜歡他的呢。
“不知道。”家珍這回連頭都懶得抬了,直接懶洋洋地回答。
“家珍……”
正當詠翔要提出下一個問題時,家珍對他伸長了手。
“幹嘛?”
“收諮詢費。”
“喂,你又沒給我答案!”詠翔立刻拒絕,她只有說“不知道”三個字耶,怎麼好意思向他收錢?!
“那你還問。”家珍聳聳肩膀,她的耳朵已經快要長繭了。知道自己理虧的詠翔沒有繼續說下去,沉默了一會後轉移話題:“家珍,期限還有幾天?”
“什麼期限?”
“你訂下我的期限啊!”
家珍將視線從書上移開,望向天花板,彷彿用力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喔,那個停止計算了。”
“啊?”詠翔又納悶了,這個期限一開始不就是她提的嗎?
“誘因消失,計劃改變,報告完畢,謝謝觀賞。”家珍回答得簡單扼要。“又秦詠翔先生,我倆今生無緣,但願來世……”“還好。”詠翔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什麼還好?”家珍將視線轉向他的臉。
“家珍,說正經的,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啊?”詠翔覺得很好奇。
“幹嘛,你要堵他嗎?”
“不是,我要寫信去謝謝他,因為他是個聖人,拯救全世界的男性同胞免於恐懼的危險中……”
詠翔的語音未落,家珍的怒吼就在耳畔響起:
“秦詠翔,看我壬生狼齋藤一的惡即斬!”
然後Good書城裡就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追殺……
和家珍的胡鬧只能暫時抒解沮喪的情緒,當詠翔回到家、看到桌上的電腦和資料機後,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涪湄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理他?只不過是去綠島一趟,何必在留言版上貼那種恩斷義絕的詩指名給他呢?
唉!
依循固有的習慣,詠翔還是開機了,再將資料機的插頭接上。
等Outlook收信收完後他才看收信匣,發現裡面有一封署名“流浪的雲”寄的信。
是涪湄嗎?他趕緊用滑鼠點了一下,開始品味信件的內容。
寄件者:流浪的雲
收件者:小飛俠
主旨:綠島,一週間(上)
錯過了快船的時間,我在富岡漁港遇到好心的漁夫讓我搭便船前往綠島。在甲板處將視線投向遠方,臺東的山巒隨著船逐漸行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模糊,而那一陣陣略帶鹹味的海風偶爾翻出的潔白浪花往往濺得旅人一臉清涼。懶得計算乘船時間,總之踏上綠島土地時,身體還不適應那平穩,情不自禁而晃動呢。
放眼望去,這兒沒有我想象中的淒涼與滄桑,“火燒島”的神秘面紗已不復見,倒是成群的遊客成了島上最多的人口。
到了旅館,扭開電視開關,沒有臺灣本島隨轉即有的第四臺,連三臺的收訊都顯模糊。
乾脆關掉好了。
躺在床鋪上享受完暈船的快感後,我披了件外衣走出旅館,租了輛輕型機車開始環繞綠島,雖然我是“無照遊民”,但這兒的警察卻不曾攔過我,呵。
海風一陣陣迎面襲上,帶著我不熟悉的青草味撲鼻而來,這種不需修飾、最原始的美麗充斥了全島,可惜的是在機車帶領下,只要半小時就能環島一週。
還是用腳探險吧,把足跡踏滿綠島的每一寸土地,證明我曾經來過。
還了車後重新出門,才發現晴空就罩在頭頂,這樣藍天白雲的好天氣適合謀殺底片,然而我卻忘了帶臺相機來,唉。
過山古道、觀音洞、柚子湖……這樣的探險是辛苦的,但在涔涔汗水中體驗到健行的快樂,至少沒有安全帽的隔離,風是直接吻在我臉上。
湄愛上了綠島的恬靜
沒錯,這封信是涪湄寄的。可是詠翔不懂她為什麼在標題註明了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