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想知此詩的下闋,應該知道如何找本小姐吧。”
前世,在那副傳世的名畫中,還有一首詩,而蘇謹心今日所寫的這四句,就是擷取了那詩的一半。既然雲公子肯將那首詩與他的畫放在一起,那詩必然是深得雲公子的喜愛。
看來,她賭對了。
雲公子心中懊惱,他追她做什麼。
不知道,也理不出半分的思緒,彷彿那一刻,她離開,他就下意識地追了上去,想向她討個說法,還是找她算賬?
俊容連連皺眉,雲遠之一臉複雜。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忽然在翠竹林中響起,竟是那般的清脆悅耳,天真無邪。
雲公子清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從不知,一個女子的身上會有諸多變化,哭起來像個孩子,笑起來極盡嫵媚,相貌雖平凡,但她的那雙眸子,靈動之極,也狡猾之極,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荒野拔峭出塵埃,翠竹碧葉自高潔;
橫枝抱結欲凌空,徒自瀟灑半山間;
再低頭,看著宣紙上的詩句,雲公子半響,也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雲師叔,雲師叔……”範弋楚怯怯地喊了兩聲,跪在了雲公子的面前,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雲遠之回神,目光淡淡地看著範弋楚,“你可知錯?”
範弋楚使勁地點頭,“雲師叔,我來負荊請罪,你看在我真心悔過的份上,就少打兩下,好不好?”
範弋楚小小的身子綁了幾根荊條,伸出小手,討好地抱住雲公子的袍角,“雲師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個狡詐的二小姐說,不讓她進來,她就放火燒山,為了雲師叔您的安危著想,我這才不得不帶她進來。”
他這是在救雲師叔一命啊,範弋楚小聲地嘟囔道,沒有了清白,總比丟了性命強。
啊……翠竹林中響起了範弋楚一陣撕心裂肺地痛喊,雲師叔,您還真打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屬於她的,她要不起
跟著範弋楚在這雲棲竹徑中走了兩遍,以蘇謹心過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將此處的陣法記得了然於胸,但可惜,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進雲棲竹徑了。
雲公子喜歡清靜,不喜被人打擾,既然已知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那麼必然不會再留在此處,等著蘇謹心再次闖進來。
素手撫著胸口,蘇謹心暗惱:蘇謹心啊蘇謹心,你怎麼敢……雲公子是這般神仙般的人物,你竟……
微微發燙的臉頰,於此刻早已佈滿紅暈,卻給她這張平平無奇的臉,添了幾分動人之色。
腦海中,恍然間又浮現了剛剛自己那大膽的行徑,她抱了他,也親了他,這若讓江南那些痴戀雲公子的世家小姐們知道,她蘇謹心冒犯了她們心目中最魂牽夢繞的夫婿,也不知那些世家小姐們會不會氣得發瘋、發狂,要把她碎屍萬段。
明眸微斂,恍惚之際,蘇謹心不自覺地笑了笑,他的唇雖然冰冷,但卻很軟,引誘著她忍不住想要更多,但她也知,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她蘇謹心能奢望的,適可而止就可以了,要的太多,那就是貪心了。
不屬於她的,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前世今生,她蘇謹心活了這兩世,只怕做過最大膽的事,也就是今日放下女子的矜持親吻了雲公子,很奇怪,剛剛她吻他時,心裡很平靜,也沒有心跳如鼓,更不覺得自己會羞愧地無地自容。很自然的,她想靠近他,想吻他,於是,她就順著自己的心意,這麼做了。
“二小姐,奴婢……奴婢以為您此事做的不妥……”巧蘭跟在蘇謹心的身後,幾次欲言又止,許是覺得自己是個奴婢,不該道主子所做之事的對與錯,但猶豫了很久,還是說出了口。
蘇謹心畢竟是臨安蘇家的嫡小姐,還是個未出閣的閨中小姐,以她今日這般驚世駭俗的舉動,傳出去,必然要被世人一陣詬罵,與唾棄,巧蘭雖贊同雲公子當她家二小姐的姑爺,但卻不能接受她家二小姐未出閣,就先自己毀了名節,當然,更多的是為蘇謹心感到擔心,怕以後雲公子不娶她家二小姐,她家二小姐這輩子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蘇謹心止步,看著巧蘭,自嘲道,“現在,是不是連你都看不起你家小姐了,認為你家小姐為達目的,不顧廉恥、自甘下賤!”
語氣愈發地凝重,嚇得巧蘭當即跪倒在地,“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不敢!”
“你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蘇謹心苦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巧蘭,你知道嗎,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