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除了公開行程以外,她可以躲著他,但是白天一來,就表示她必須面對他。
而且要像個熱戀中的小女人,幸福的偎靠著他,目光不能離開他。
她必須呼喚著他的名字。
“元浩……元浩……×的,去死啦!”
粗聲咒罵著,苗豔闌內心希望可以快點死一死以求解脫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夏季豔陽高掛,一大早就發威。
坐在餐桌旁,端起咖啡杯,今天的行程是去確認教堂,喻元浩沒有資格精神不濟。
和爪哇的酸澀沒有關係,因為很相似在心中發酵的濃烈感覺,並不是一種味覺。
他望向身邊被溫斯頓特地挪來,陳設好餐具餐點,此刻仍空無一人的座位。
他不是很好睡的人,在飛機上沒睡好,前夜大腿被人當枕頭也沒得睡,而昨夜則是另一個原因,非外力的原因令他輾轉反側。
睡到半夜乾脆起身,開了燈,放任自己盯著門看,等待它開啟。
但是天亮了,那扇門文風不動。
就像昨天傍晚,那女人一回到宅子就跑得不見人影,他只能幹瞪著她背影時的壞心情又如烏雲盤旋了他的天空。
向來被教導得不動如山,少見的脾氣一來,吐了口長氣,再也捺不住性子空等下去。
“溫斯頓,苗小姐呢?”喻元浩輕問,聲音低沉得像是悶雷。
老管家好像沒想到主人會發問,張大了眼,但只不過一瞬間失神,他很快就恢復了一號表情。
“苗小姐她好像睡在宴會廳。”許久沒有答話,想著昨夜監督清潔工打掃宅第時,所觀察到的貴客夢遊路線圖,溫斯頓恭敬的回答。
喻元浩得到了答案,心情卻沒有轉好,心頭的那片烏雲好似開始飄起毛毛細雨。
她真是隻野貓,情願睡宴會廳是嗎?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拿什麼當比較標準。
立在一旁,老管家的眼眸精光閃爍。
“需要請小姐過來嗎?”看主人難得心煩氣躁,溫斯頓腦海浮現了童年時期的小少爺,有些開心的問道。
喻元浩遲疑了下,點首。
“今天的行程不能拖,去請她來用餐。”
“不用請了。”
冷冷聲音響起,喻元浩往聲音來處一瞧,苗豔闌拉長了臉,極不情願般踱了過來。
她看了眼座位,後悔之情顯現無遺,在磨磨蹭蹭、不願落坐之際,還是因為溫斯頓拉開了椅子,她才慢慢坐下。
看吧!
現在是如坐針氈,真後悔昨天把椅子拖過來,貼心的管家先生今天把位子安在這裡,害她得靠他靠得極近。
將她想逃跑的反應和表情看在眼裡,毛毛細雨轉成大雨,喻元浩第一次被一個女性如此拒絕。
“吃飯吧!”
禮貌的招呼只得到個點頭,女人的頭隨即低了下去,而男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餐廳裡只有輕微的刀叉碰撞聲,溫斯頓和廚子走路的衣料摩擦聲,剩下的是因為近距離而一清二楚的呼吸聲。
肺葉收縮帶動了空氣的流通,透過呼吸道而震鳴,只有很靠近才能聽見,但唯獨只有這個聲音時,卻讓人無比的難受。
寂寞細藤緩緩纏住了苗豔闌的心臟。
她好像第一次體會到,明明不是一個人,但貨真價實的寂寞,可她還是不看喻元浩,比起寂寞,她更不想被人牽著團團亂轉。
不知她怎麼想,喻元浩則是有一種不理也罷的賭氣感覺。
很孩子氣,他也知道。
但是她不理會他,他又何必呵護她,何必溫柔,面對這個直腸子女人,他不想花心力去偽裝,去掩飾天下太平。
行,她當他是空氣,他就稱職的當空氣吧!
凝重的氣氛無邊的開展,無形卻重重壓在肩頭,不願先低頭,讓這兩個人超乎想象的靜默。
而站在兩人身後,在眾人沒有注意之處,溫斯頓的眼眸卻閃著笑意。
苗豔闌臉上掛著甜柔微笑,內心卻在咒罵著眼前正和從梵蒂岡遠道而來,特地來主持婚禮的神父閒聊的男人。
那背影像是有個大叉叉,標明生人勿近,旁邊一行小字,備註尤其是她苗豔闌不要靠近他!
×的,喻元浩的態度是怎樣,把她當透明人啊!
尷尬的氣氛從出門前到出門後一路跟著他們,除了在人前,他連看也不看她一眼,那些虛偽的世家公子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