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等孟哥和權此芳,甚至師**援中心那票人(除了馮見雄以外)都在那兒進入扼腕嘆息狀態、攝像機也重新開機之後,他才突然開口:
“不過嘛,從根本上、立法層面上解決不了這些歧視問題,不代表我們廣大一線幹警不能鑽研業務、從個案上儘量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嘛!我們還是取得了不少實幹層面的成果的!這位和我們zfw合作的馮磚家,你們可以詳細瞭解一下……”
衛書記這番話並沒說完、說滿,但水平是很好的。
整番話裡話外,透出的就是一股“這事兒難辦、根子上先天不良,那是立法界的無能。但是,咱執法界的人,還是很努力的。客觀條件不好,創造條件也要上。”
孟哥眼神一亮,再次盯向了馮見雄。
他做節目多年,眼光還是有的。
衛書記那番話,只能說是場面話,要說對方真和馮見雄提前安排了什麼學術討論,孟哥肯定是不信的從權此芳在來之前透給他的底,他也知道馮見雄完全是被臨時抓包的。
那麼,馮見雄難不成還能根據勸說了一個嫌疑人放棄死志,就總結出什麼可複製、可重複利用的“讓人重燃求生鬥志”的理論體系不成?
要知道,馮見雄可是完全沒有提前準備的!
“要是真能創造奇蹟,這小子值得給他個人做一檔半小時的《金陵零距離》專題了!”
“我有點頭緒,試試看吧。”馮見雄在眾人的期望下,也沒什麼忸怩。
……
15分鐘後,看守室裡。
馮見雄對面坐了一個瀟灑雞窩頭、長得頗為拽酷的慣犯。正是剛才那個被賈明威用鐐銬勒暈的偷車賊周某。
仔細端詳一番,這廝雖然不修邊幅,但還真有幾分搖滾青年們經常往文化衫上印的切革瓦拉的風範。
周某旁邊不遠處,另一張椅子上便坐著賈明威。只是因為剛剛衝動犯了事兒,如今賈明威也被雙手分別都拷在窗檔子上。
警方的人都好奇地留在外面,只透過監控攝像頭觀察室內的情形。
倒是電視臺方面那些人,孟哥和權此芳被特許進去拍攝和旁觀提問不過出來之前,拍好的東西還要交給警方和諧一遍。
電視臺的人也知道這是常例,就沒在這點上擺架子多糾纏。
馮見雄已經醞釀了許久說辭戰術。
他想要做一個試驗,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口才,讓面前這些已經徹底頹廢了人生信心的人,找回廉恥,重新做人。
“賈同學,我會向你證明:一個人區區留下點犯罪記錄,根本不會妨礙他改過自新。別說是你了,就算是面前這個慣犯,我都有把握說得他拋下包袱,重新做人。如果到時候連他都悔過了,你還不悔過,那真是枉自為人了!”
“他?!哈哈哈哈!!!”賈明威一陣錯愕,隨後狂笑起來,“這種百進宮的人你還能勸得悔過?你怎麼不去把死人說活?這世上還要醫生幹什麼?把活人噴死把死人噴活都靠你賣嘴皮子好了!”
馮見雄不以為意,用眼神的餘光瞥了一下權此芳和老孟,確認這倆貨其實也對他剛才誇下的海口有些不信的樣子。
雖然,剛才刀下救人,已經為馮見雄積攢了一些公信力,但他如今誇的這個口,實在是太大了。地球人都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讓一個偶爾犯了一次錯的人改過自新,不去考慮自己的人生汙點,那還有可能。這種都進看守所上百次的老油條,就算是聖徒親臨、傳道救贖都拉不回來的。哪怕馮同學說得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口若懸河舌如利刃,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吧?”
第50章 頑石點頭
“你是哪裡人?為什麼要偷電動車?來金陵多少年了?”馮見雄調整好情緒,氣定神閒地開始跟周某慢慢閒聊。
上輩子馮見雄也不是沒做過刑事辯護。
尤其是剛入行那幾年,資歷淺薄時,說話沒分量,這種窮逼的排骨案件也只能捏著鼻子做。只是後來腕兒漸漸大了,才專挑有錢人的官司打。
所以,怎麼和沒文化的嫌疑人,甚至是潛在委託人說話,馮見雄還是有點經驗的。
他知道,跟這種人說話要比跟大學生說話更累,所有專業詞彙必須越少越好,儘量說人話,而且必須慢慢費心建立起信任。
或許是因為剛才馮見雄從賈明威美工刀下救下週某時,周某還暈著,所以他並不知道馮見雄的口才有多牛逼。
作為一個被警方反覆教訓得皮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