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見雄看到了對方的失神,洞若觀火地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他猙獰地冷笑了一下,然後給了周某那份來源於“江湖資歷”的自尊心以致命一擊:
“所以,你們這種垃圾,就因為做過一次錯事當然也有可能是好幾次錯事然後就覺得反正自己是個人渣了,一輩子繼續做壞事做下去,也不痛不癢的!反正流氓混混小偷小摸都是拘留拘役或者重了來個三年以下,無所謂了!
但那是因為你們沒有遠見!你們看不到技術的進步對一個人畢生信用和資料帶來的統計學革命!你們以為靠硬槓子高壓線定人生死前途的陋法會十年、二十年一直維持下去!然後就自己堵死了自己悔過自新的路,所以你們都是大煞筆!”
周某一陣慌亂:“你……你說啥?我怎麼聽不懂?”
馮見雄一耳光打斷了對方的反問:“少廢話!我問你,你今年幾歲!”
周某被抽得有點暈,但是這些年來他被警察抽慣了,也不懂法,也不覺得一個偷車賊慣犯被人抽耳光有什麼不對。所以渾渾噩噩地回答:“二……二十一了!”
馮見雄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旁聽的孟哥權此芳和賈明威卻是大吃一驚:這雞窩頭不修邊幅的樣子,看上去三四十歲都有了,居然才21?不是來金陵都偷了五六年了麼?這出道可是有夠早的。
尤其是賈明威,還在讀大學,卻赫然發現旁邊這個已經社會了至少六七年的傢伙居然是自己的同齡人,竟然生出了一絲因為不辨五穀、不識民間疾苦而帶來的惻隱之心。
他們卻不知道,在大西南鄉下,那些義務教育都不一定能讀完,就跑到城裡來混生活的窮人,確有不少出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