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把我說得那麼不堪,為什麼要故意讓我在鄰居面前抬不起頭來?”
“怎麼?你現在是在向我興師問罪是嗎?”劉芳如叫了起來。“你除了惹我生氣還會做什麼?我劉芳如真是後悔生下你,你要是還知道羞恥,等尚霖和福兒成家立業之後,你就去廟裡出家當尼姑,吃齋唸佛來替我修福,報答我把你生下來的恩惠!”
朱幸兒一怔,她……有沒有聽錯?
她的母親說,等弟妹成家立業後,不是要她也去尋覓自己的幸福,而是要她去出家當尼姑……
荒唐,太荒唐了,這是一個母親對女兒說的話嗎?要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兒遁入空門,就為了報答她的“恩惠”?她根本不知道母親對她有何恩惠。
她氣得笑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還笑得出來,那是一種悲憤到極點的反常反應。
“我不會去出家,”她望著母親的臉,慢慢地說:“但我會離開這個家。”
“你要走,可以啊,我怕你不成?”劉芳如的表情充滿了誰怕誰的不屑。“你什麼都不許拿,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以後也永遠不許給我再回來!”
朱幸兒吸了吸鼻子,她的心好像很痛,又好像沒有任何感覺,她木然的走出家門,身後沒有傳來挽留的聲音,只有母親迫不及待甩上大門的聲響。
冬風吹拂過她的臉頰,空氣裡飄蕩著一絲下過雨的味道,她幽幽的站在廊簷下,撥了聶少虎的手機號碼。
“可不可以過來接我?”
如果沒有他,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離開那個家,但現在她有了他,她的人生多了另一條選擇,她不必任由不愛她的母親剝削她未來的幸福。
“你等我,我馬上到。”
他什麼也沒問,這點令她感動及安心,也讓她知道,他支援她做的任何決定。
夜風冷冽,她拉緊了外套翹首張望,直到看到銀灰色的房車駛近停下,她飛快上了車。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必她言述,他都看到了。
他緊握住她的手,支援之意盡在不言中。
早晨的陽光喚醒了床上的聶少虎,但他旁邊的床位卻是空的,梳洗整裝過後,他在開放式的廚房裡找到朱幸兒。
這幾天,他們都同居在他的公寓裡,每天一起上下班,她的心情看似漸漸平靜了,但他知道,要撫平她心中的痛,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