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塊接著一塊消失,成片成片也不知道數量的小惡魔也隨之消失。
如同一副黑色的畫被人擦乾淨一般,一塊,一塊,區域性的消失。
狂暴的力量便是距離數百里外的潤諾大軍都感覺到壓迫性的氣息,數十萬大軍凝神戒備,一些剛入伍不久計程車兵甚至失常的尖叫起來。
潤諾的臉色鐵青,眼神中也不知道什麼神情,似乎是輕鬆,似乎是更加的凝重。
“風月,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用這個辦法引來那個人當真是真確的嗎。”
潤諾低沉開口,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大山,從這裡看去卻只能見到地平線,只不過,那道沖天的光柱卻是歷歷在目。
那絕非人類可以想象的力量展現出來的光柱,去唯有潤諾以及席鳳月知曉,那的的確確是人的力量。
實際上,潤諾之所以在這裡,在這封印之地也是因為那個人,否則的話,以潤諾的實力和背景根本不需要待在這裡。
“我不知道,但是不管大人做出什麼選擇,我都一定會為大人持刀。”
席鳳月淡淡開口,他的眼中無喜無悲,那力量固然強橫到不可抵擋,但是對於席鳳月來說卻也沒什麼,他的命反正早已經不當是自己的。
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對於一個立誓效忠後,將忠誠看的比生命重要的多的漢子,這世上卻沒有什麼力量是可怕的。
“你錯了。”
只是,席鳳月的話才落下,潤諾卻已經豁然轉身,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席鳳月。
“你不是為我持刀,你是為帝國持刀,你記住,若是那人要殺我,便任由他殺,你不準阻攔他。”
潤諾的聲音極為堅定,席鳳月眉頭一挑,只是還不等他說什麼,潤諾卻已經揮手攔下他後面想要說的話。
“這件事情我做的的確對不起他,換做我是他,怕是也絕不會放過我,所以,他要殺我,絕非錯誤,是我咎由自取,只不過,他這個人對於帝國極為重要,沒有這個人在,帝國怕是不得安寧,我能死,但是這個人,卻是帝國絕不能失去的。”
潤諾的話語中露出極為堅定的神色,席鳳月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眉頭鎖起,深鎖。
“席鳳月,還記得你的諾言嗎,若是記得的話,便答應我,不要阻攔那個人,什麼都不要阻攔,若是此地事變,你就回去國都,守護好長公主,用你的命守護好長公主。”
潤諾的語氣低沉下來,他轉頭看著席鳳月露出一絲笑容,“答應我成嗎,這不是命令,而是請求,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向你提出的請求,還記得三十年前嗎,我們可是立過誓言的,此生絕不欺瞞對方。”
“我,答應你。”
席鳳月的臉色微微動容,終於緩緩吐出四個字。
潤諾終於笑起來,他看向那白色光柱所在的方向,那兒,一絲絲波動擴散開來,眨眼之間已經掠過潤諾所在的地方,隨即,一個狂暴的聲音從那兒傳出。
“潤諾,是你,竟然是你,莫不成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這聲音極為狂暴,初響的時候還在百里之外,只是眨眼間一個身影卻已經出現在潤諾的面前,破爛的棉襖上密佈著裂縫,不時有一兩團同樣看不出顏色的棉露在外面,一隻手上猶拎著一個看不出原先顏色的酒葫蘆。
劣質酒水的氣味頓時擴散開來,猶如過期的酸醋。
如果洛北在此當能立刻認出此人豈不正是蔡老頭。
“近二十年不見,武帝,你變了,以往的你便是最寶貴的金蟬絲所製衣服,若有一絲皺褶也絕不會穿的,便是世上最珍惜的冰玉露火酒,若沒有萬年玄冰晶做器皿你也絕不會喝。”
看著一副糟老頭樣子的蔡老頭,一絲落寞的神色出現在潤諾的臉上,他緩緩開口道。
“莫要和我說這些廢話,今日你必死無疑。”
蔡老頭的神色卻是絲毫未曾因為潤諾的話語而有所改變,他的眼神冰冷看著潤諾,眼神如同世上最森寒的寒氣,實際上,隨著蔡老頭到來,四周已經開始慢慢的凝出冰霜,很快,那冰霜已經攀爬到周圍數公里的地方,竟似乎突然之間嚴冬降臨大地。
“我死不要緊,我只求你回去,你知道的,帝國缺不了你,四大帝國,強者眾多,萬里荒原更是不乏超神絕聖之輩,沒有你坐鎮京都,大漢帝國怕是國本不穩。”
潤諾大聲開口喊道,回應他的卻依舊是蔡老頭冰冷而無情的雙眼。
“三娘當年也給你留下了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