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過猛獸,拎著吱哇亂叫的新晉貓王稀罕得不得了;她詳細地問清楚御獸間小廝有關注意事項;興致勃勃地將它抱回了內‘室。
老虎雖幼,但爪牙仍是天生尖利;可皇上的寢宮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踏足;那小廝憂心傷了貴人;卻也不敢逾’距;唯有守在門外等候聽宣。
這小貓王長得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胎毛未褪;絨絨的摸上去像團棉花;走路一步三晃、偏偏倒倒,簡直是完全戳中了溫如是的萌點。
它怎麼能這麼地可愛吶!她樂顛顛地抱著它狠命揉‘捏了一通,揉得它拼命地掙扎著往外爬。
對於她毫不客氣的騷’擾;可憐的貓王是不勝其煩,剛剛亮出爪子準備警告示‘威一番,不防就被她一把拽住掌上厚厚的肉墊又給嚇得縮了回去,小老虎急得嗚嗚嗚地對她猛吼……怎奈發出的咆哮一點都沒有殺傷力。
溫如是玩兒得興起,又見它排斥得厲害,便乾脆用被子壘了個大圓,拎著貓王頸上的軟皮放到榻上,將一人一虎都圈在裡面強’行“培養感情”。
昭桓宮內小貓王奮力撲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卻是穩坐大殿之上,總算鬆了一口氣。
知道溫如是在宮中與幼虎相處甚好,難得能清淨一日的樓迦若也沉下心來專心處理政‘事,待到事畢抬起頭時已近黃昏。
自從溫如是搬進昭桓宮,樓迦若一般都會回宮跟她一起共進晚膳,今日也不例外。
從前夜深回到府中只有一室清冷,兩人分居已久,連碰面的次數也少得可憐,跟如今這番不管多晚回去都知道有個人在等著他的溫暖感覺,完全是兩回事。
想著整日都沒能好好陪陪溫如是,他不禁加快了步伐,踏入宮門卻沒看到往日那個早早就守在門口的小女人。
繞過鏤空的雕破圖風轉入內室,只見溫如是仿似玩累了,正趴在壘好的被子上睡得香甜,樓迦若緩步過去,斂裾坐在榻邊的動靜也沒能驚醒她。
被蹂’躪了一天的小老虎此時倒是來了精神,後來居上地開始發威,咬著她的裙襬四腳朝天地連蹬帶扯。溫如是雙眸闔閉,唇角微勾,恍如海棠春睡般一無所覺。
樓迦若蹙眉,屈指給了小老虎一記響嘣兒,彈得它腦袋一仰,向後猛地翻了個滾兒。
突然遭到襲擊的幼虎大受打擊,爬起來齜著小乳牙就對他嗚嗚嗚地一陣狂吼,還沒威風兩下便被他拎起扔到了榻下。
樓迦若生性好潔,平素裡就算是別人用過的東西,都不肯再多碰,也就是溫如是能讓他容忍一二,何況是被一隻畜‘生滾過的龍榻。
他俯身抱起溫如是,一腳撥開擋道的小老虎,剛剛將她安置到臨窗的軟榻上,溫如是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她的眼底還有尚未完全清醒的朦朧睡意,聲線慵’懶沙啞得撩‘人:“……迦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樓迦若溫聲應著。候在一旁的隨侍們早已快速地上前,識趣地將龍榻之上的寢具全部都換了個遍。
溫如是打了個呵欠,自然地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膩在他身上,懶懶地闔目繼續補眠,嘴上還嘟噥了幾聲:“哦……我的貓王呢?”
樓迦若心裡面不知怎麼地,就有點不舒服,也不過才一個白晝的功夫,她就這麼離不得那小傢伙,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瞥了眼跟進來伺候的連翹,她很有眼色地抱起傻乎乎地坐在地上發愣的小老虎,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待到閒雜人等都離開內室,樓迦若才摸了摸她睡得紅潤的面頰,接著剛才的話題:“帶出去餵食了。”
被他弄得發癢,溫如是偏頭避開,將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晚上要跟貓王一起睡。”
樓迦若皺眉一口回絕:“想養可以,但是不能進內室。”
溫如是不滿,嚶嚶地假哭著在他懷中扭動,樓迦若一點都不為所動,又不想跟她一般計較,抬手就待推開她,大手堪堪碰到她圓潤柔滑的肩頭,忍不住頓了頓,還是意有不甘:“朕和你的貓王,你說哪個重要?”
樓迦若的懷抱太舒服,溫如是一時半會兒大腦還處於混沌狀態。
她抬頭迷迷瞪瞪地望他,樓迦若的神情淡然跟平常沒什麼兩樣,溫如是偏頭想了想,還是有些捨不得新玩具:“過了今晚,你更重要。”言下之意貓王此刻還新鮮著呢,至少得過上一晚,才有閒心應付他。
樓迦若聞言臉都黑了,眯眼盯著她,狹長的鳳眸眼角不動聲色地微微挑起:“老虎住籠子裡,你要是想跟它睡就去吧。”
溫如是眨了眨眼,總算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