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換了張白巾蘸幹疤上的水氣。他的手法輕柔,指尖微涼,隔著薄薄的一層膏脂輕觸在她額頭上。
兩人離得極近,溫如是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輕拂在她的發端。
她的心慢慢地安寧下來,彷彿前世的痛苦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只要他還活著,再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房中的氣氛漸漸瀰漫出淡淡的溫情。
“等脫了疤,再用一段日子就可以了。”蘇輕塵收了手合上蓋子。
溫如是遺憾地眼巴巴看著他起身將藥膏放回原處,洗淨指上的膏脂。
他轉身,就對上了她黑得發亮的眸子,不知怎麼的,告辭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溫如是唇角一揚,支起身得寸進尺:“不多坐坐再走嗎?院子裡的木槿跟合歡都開得正好。知道你喜歡蘭花,我派人去搜了很多種類回來,這時節估計也都帶花苞了。我陪你去外面看看?”
蘇輕塵沒有回答,行到門口頓了頓,轉頭對著翹首以盼的溫如是忽然微微笑了下。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種光彩,讓人抓不住,卻忍不住想去探究。
溫如是怔愣愣地回望他。往日蘇輕塵雖然嘴角也常掛著笑意,但那都是禮貌養成,他對誰都那樣,就連對街邊的乞丐,也是溫文有禮,但此刻他的眼底卻多了一份戲謔。
別跟她說戲謔不是正當的褒獎,溫如是是什麼人?再不好聽的話,從蘇輕塵嘴裡出來,她都能把它扭曲成自己愛聽的意思。
更何況,他對她笑了!不是禮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