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頭示意愣在一旁傭人將兒子帶上樓,待江離不安地跟著保姆離開;蘇碧清才回過身;戒備地對沈麗雲道:“我們家不缺這點東西,我想你好像搞錯了,你姓沈,我姓蘇,江家也只有一個兒子,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哪裡多出來一個妹妹。”
沈麗雲凝視著蘇碧清,忽而輕輕笑了下,眉目間溫和可親,不似有半分勉強:“其實,我也並不想這麼稱呼你的,算起來,我比江夫人還大了一歲。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叫你一聲‘江夫人’也好。”
蘇碧清神色愈發冷漠:“沒必要。如果沒有其他事,沈小姐還是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
“江夫人,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又是為什麼而來。”沈麗雲笑容依舊。
蘇碧清指尖微微發抖,她將指蜷起握成拳頭:“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沈麗雲微微嘆了口氣,神情彷彿真的很抱歉:“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想誠心跑到這裡來示威。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了,要不是因為孩子們都大了,我也不會來走這一趟。”
“出去!”蘇碧清打斷她的話。
沈麗雲沒有動,只是斂了容:“雖然我們的立場不同,但是我覺得,能夠好好坐下來商量著解決的事,就沒有必要弄得太難堪。我知道你不想面對,可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要是你真的不介意阿峰往後常年不著家,我也可以現在就離開。”
她的這番話一出,溫如是就知道蘇碧清不是她的對手。
蘇碧清畢了業就嫁給了江峰,連社會都沒有出過,說是被圈養起來毫不為過。而沈麗雲據說還在讀書的時候,就插手了沈氏的管理,現在沈家三分之一的產業運營都是她在操作。要不是沈麗雲還有個兄弟,沈氏恐怕遲早都會交到她手裡。
在見到真人以前,溫如是還可以猜測江峰是隻是因為看上了沈麗雲的背景,才會揹著老婆在外面亂來。不過現在,她不得不承認,沈麗雲能讓江峰的心向著她,除了物質上的東西以外,那從小到大富養出來的氣勢手段更深得他的心思。
就像沈麗雲說的那樣,這麼多年了,她要是想要搶江夫人這個位置,蘇碧清早就輸了。沈麗雲沒有出手,不過是她沒有將蘇碧清放在眼裡,在她心目中,只要她想要,這個位置隨時都可以是她的。
而小白兔再怎麼鼓起勇氣披上狼皮也成不了狼。蘇碧清靠的只有一副“為母則強”的信念,她可以硬撐著,無所畏懼地去直面找上門來的小三,卻無法控制自己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是江峰讓你來的?”
沈麗雲坦然搖頭,望向她的目光居然帶著一絲憐憫,那是贏家對於輸家的同情。
“阿峰並不知道,我不想用這些事去打擾他。”
接下來的事情,溫如是已經不想再看了。看著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夢想被另一個女人擊潰,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
回到樓上,保姆正在哄著江離睡覺。見他閉著眼睛裝睡,溫如是也不戳穿,站到鏡子前面就開始練習靈魂咒術。
最近她覺得好像模模糊糊摸到了一點訣竅。
以前就光想著怎麼靠一己之力凝結肉身,卻忘了力有不逮時該尋求工具輔助。上一次出門飄過了頭,不小心撞到玻璃上,人穿過去了一半,另外一半給留在了裡面。
她當時倒沒覺得有啥,路過的傭人卻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揉眼睛,嘴裡還嘀咕著,“這玻璃怎麼模模糊糊的一片,難道是我眼花了嗎……”
她這段時間就一直在嘗試,看能不能附在鏡子上顯形。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當溫如是默唸咒語後穿入其中,鏡子裡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看出她的人形,寫字時也不用藉助筆,可以直接在鏡面上凝出水霧。
如此一來,跟江離的溝通就方便多了。
晚上,小江離掀開被子偷偷爬起來,巴到穿衣鏡上就問白天的事。她又不是探子,哪能什麼事都告訴他?溫如是不想理他,悶不吭聲裝作不在。江離磨磨唧唧了半天,她只顯現了一句話: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摻合。
重點是,他摻合了也沒用,他老爸老媽該離婚的還是得離婚。
在這件事上,溫如是是舉雙手雙腳贊成!蘇碧清早就該及時止損了,跟著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辜負青春。
鏡子外,小江離還委委屈屈地埋被子裡扮幽怨,鏡內,溫如是看都沒看他一眼。仗著年紀小就撒嬌賣萌這種事,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就不稀罕了。
她暗自琢磨著,沈少華輸進嵌玦的資料不甚詳細,關於蘇碧清是怎麼跟江峰離婚的,以及離婚以後如何失去了撫養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