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那隻火爆的小野貓,早用她習慣用拳頭解決事情的方式,跑去痛揍他好幾拳了。
尤其她是那樣深愛著炫拓,怎能接受自己所愛的男人是這般的殘忍。
“阿翔,你應該知道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生日那天我也去了。”當他接到邀請的電話時,的確感到一陣驚訝。
好朋友多年不見,他當然得去聚聚,只是沒想到那天會發生那些事,而他也才沒和他打招呼。
“你若還當我是朋友,就勸勸沅沅,叫她別再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我們找個地方喝杯酒,再慢慢聊吧!”
言炫拓先打通電話通知司機,便由他帶著走。
他們來到離學校不遠的一間酒吧,因為現在才下午四點多,酒吧裡還沒有什麼客人。
王致翔看他酒一杯一杯往肚子裡灌,真有些替這些好酒感到惋惜。
一瓶好酒若讓懂它的人品嚐,就能彰顯出這瓶酒的價值,若只是為了買醉,米酒、紅露酒就可以了,何必糟蹋一瓶好幾千塊的酒。
“到底是為了什麼理由,讓你非得將用整個生命愛你的以沅從你身邊推開,難道就只因為你眼睛看不見。”
“這還不夠嗎?”言炫拓悵然一笑,眼角泛出酸澀淚水,“她是那麼完美的女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總無時無刻地掛在臉上,讓人一見她的笑靨,心情就算再低落,總能很快地變得飛揚。而我卻再也看不見她的笑容,她那讓人感到溫暖的笑靨。”
“就算是看不見她的笑容,你還可以聽見她銀鈴般的笑聲啊!”
“她就像是不小心墜落人間的精靈,渾身上下充滿著神奇魔力。能認識她,與她相戀相愛,就算只有短短一年,卻也足夠讓我在沒有她的日子裡,回憶和她所有曾共渡的點點滴滴、甜蜜與苦澀,而這對我來說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有沒有替她想過,她真能放的開你嗎?在沒有你的未來,她能過得快樂嗎?”
“阿翔,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她若一直陪在我身邊,只會讓我弄得遍體鱗傷。”
“身體上的傷痕容易痊癒,可心靈一但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只怕一輩子也難以復原。”
一整個晚上,王致翔就只看著他糟蹋美酒,自己反倒滴酒不沾,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淪為護草使者,護送他平安回家。
“為什麼大家都看不到我對她的用心良苦,我若不是太愛她,又何必如此受煎熬。”言炫拓幽幽地抱怨。
“你為什麼不讓以沅自己作決定,再給你們兩人一段時間,到最後她或許會後悔,到時你再放開你的手,讓她自由去飛翔不是很好。”王致翔勸道。
“我能這麼自私嗎?”
“愛情原本就該是自私的,否則那就不是真愛了!”
言炫拓靜默了片刻,幽幽地開口,“我沒有資格再說愛了。”
“沒有資格?”
“在我丟下她,一個人離開臺灣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不再有愛她的資格了。”
“不,你是將小愛化為大愛,比起你來,我們都顯得太過渺小,若連你都沒有資格,誰又有資格?”
言炫拓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世,擁有人人羨慕的家世背景並且打從國小開始年年跳級唸書,一般人二十三歲才剛大學畢業,他卻已唸完博士學位,甚至還修得了水利工程及企管雙學位。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卻不因此侍才而驕、為人不傲,在學校和同學打球、開舞會樣樣來,個性豪邁、爽快,是師長眼中的驕傲,亦是同學眼中的好兄弟。
而雖說他們所念的是第一學府,但就算是最好的學校裡也會有壞學生──例如他。
但言炫拓從不因為他是個壞學生,翹課、打架樣樣來就看不起他,相反地兩人還因一次打架而成了莫逆之交。
王致翔永遠不會忘記他當時是這麼說的:“人不輕狂枉少年,年輕時想做什麼都可以盡情放手去做,但千萬別在二十年後回首一看,感到一切都是一場空。”
聽起來很八股的話,卻引發他最深地審思,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都因為他的一句話。
“我倒寧願只擁有自私的小愛。”很多事都是有得有失,言炫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
酒一杯又一杯入喉,苦澀的酒燒灼不了他火熱的情,藉酒澆愁只會愁更愁,當酒醒之後,也只有加倍痛苦。
然而,就算明天過後面對的依然只有痛苦,但在這一刻能忘了一切,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