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無故無緣的給哪個兇殘的血姬開後門……我窩在角落裡,邊狐疑的想邊忍不住往外挪了挪身子,想聽得更明白些。可才動了一下,手肘卻好象無意間碰到了什麼東西似的。
那‘東西’不若牆壁般冰冷堅硬,而是略微有些溫軟,反而很像是人體的觸感……
人體?!我猛然一驚,一時間背樑上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並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同時回首一眼望入一雙明亮如星的眸子——
“嗚……”還沒來得及出口的叫聲一下就被對方伸出的一隻溫熱的手掌給係數捂上了。
這一幕,猶如八百年前,我在寧王府的樹上初次遇見蕭如雲般,是如此的相似……
“轉生為人?!”血姬呆坐在地上,迷茫而吃驚的看著玄無極,就像他臉上忽然張了一朵花似的不可思議,:“你居然會有這樣難得的好心要幫我?……那這一定是包含了什麼條件吧,否則依你的個性又怎會這麼說!”冷靜下來後,她謹慎而戒備的問。
玄無極站起身:“聰明!我幫你自然是要有條件的;只要你帶我去魅剎的老巢,我就會信守諾言讓你轉生於富貴之家,享受終生的榮耀與恩龐!”他傲然道,那語氣,那神態,宛若說一不二的王者,由不得叫人不信。
“這我自然相信……黑無常在冥界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可是——”她的神色忽然瀕得有些冷漠起來,“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可除了這個條件!”
從身後冷不防捂住我嘴的人力氣比較大,從先前回首的一瞥來看,好象是個年輕男人吧。或許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否則大可以趁我注意力分散的時候偷襲。而我卻因著身體的本能外加驚嚇而一個勁的掙扎不止。
見我拼命掙扎,那男人大概是怕我驚動了前面的血姬和玄無極吧,一急之下居然用雙臂把我牢牢的鎖入他懷中……!
剎時間,我整個人都呆楞住了!
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雖然我如今也二十有五,也曾經在中學的那段時期談過一次戀愛,可那最多也不過是拉拉手,逛逛街而已……可像現在這樣親密無間的被一個年輕異性擁入懷中,卻是破天荒地的頭一次!
那人的胸膛並不厚實,甚至可以說是略微單薄而精瘦。我可以感覺到自衣衫下對方所傳來的溫熱感和急促的心跳聲。
“別怕,”對方終於低低地開口了,低穩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居然依稀有些耳熟:“……我是蕭原啊!”
幽暗的小巷中,仍是清冷得半天也難得見到一兩個人影。
血姬仍是自顧自地說:“身為冥間資格最老的幾為冥使之一的你,想必也知曉不少關於冥王的傳說吧?我血姬雖然只是一個幾百年道行的鬼魅,可也多少聽說一些傳聞……”說著那張豔麗兇殘的面容忽然柔和下來,進而出現一種又敬又畏的神色來,“傳說……在一千多年前,冥王曾經率領著數萬冥兵鬼將,意欲一統陰陽兩界,可卻因著一時的驕傲大意,被人間的一些奇人異士聯手給封印住了……自那時起,他的身體便被封在崑崙山下,他的魂魄被打非出身體而不得不流連漂游在人間;千年多來,所有的鬼魅們都在無時無刻的其班著冥王可以重生,因為只有他才可以統領陰冥,也只有他才可以駕御所有的鬼怪魑魅和覆滅人間……最近,曾身為冥王陛下心腹的魅剎大人好不容易才探知他失落的魂魄很有可能已在這個城市中轉生為人,我又怎能將唯一最有可能使冥王陛下重生醒轉而來的魅剎大人的行蹤告訴死對頭的你呢!”她邊從地上爬起來邊昂揚著頭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神色和語氣都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興奮。
玄無極垂眼不語可那深不見底的黑的眸子中卻有一點冰冷的寒光閃過,稍縱既逝。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將你送至那十八層地獄中去了!”
血姬咬著唇不語,只是絕望的閉上眼。若仔細一看,就可以看清楚她那垂在身側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著。
“——蕭原?!”我一把推開對方,費了好大的勁才使自己沒有大叫出聲來。
雖然角落裡的光線陰暗曖昧,可我眯著眼仍大致的看清那人的臉部輪廓和身形。沒錯!那眉眼,那笑容,還有那聲音……的的確確就是蕭原沒錯!若真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話,就是那頭欺霜賽雪的白髮了。
白髮……
我忽然想起那日蕭原被夕夜用法術困在光團中,那一頭黑色的短髮在狂亂的氣流中不斷的飛揚著,直至最後一點點的變白……
怔怔地看著眼前伸手可及的人,我一時百感交集。有鬆了口氣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