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然後腦子繼續重播今晚的一幕幕:尷尬的電影,他忽然牽我的手,吃飯時他說的話,還有送我到家時,他竟然略微羞澀地說,下次再見。
像個新手似的。
新手?我突然坐起來,一個設想:他……他不會是處男吧?老處男?那可就天上掉餡餅了。張帆啊張帆,知我莫如你啊。沒想到你受了如此剝削,還對姐妹兒這麼夠意思。
不對,我的人生經驗告訴我,天上掉下來的大多都不是餡餅,而是陷阱。我得三思。
張一律今年二十九,按理說,相貌,職位,家境,前途這些條件裡,單項都算不錯,雖非頂級,可把這些加到一起,這綜合實力就很高了。這樣一個如此靠譜的男青年,二十九還是處男,可能麼?顯然不可能。
再結合他之前說過的“面對我,不會了”這話,不管究竟是哪種意思,都表明他本來是“會”的,所以更加不可能。
冷靜分析後,我發現自己白興奮了一場。有點失落,也更加堅信了一個真理——剩男沒有完美的,哪怕再鑽再王五。
話說我為啥有處男情結?其實也沒多複雜糾結,原因很簡單:沒遇到過。
高鋒不是,沈東寧也不是。
我很理解為啥男人都有處女結。換位思考,如果遇到一個喜歡的處男,我也會產生極其強烈的佔有慾,疼惜感,甚至想不要臉地逗弄他……
我突然迸發的小色心正歡快地YY著,手機響了,是張帆,“我到家了,想說什麼?”
“你和張一律說了多少我的事兒?”
“姐姐你有多少事兒啊?你當你是情路滄桑,還是命犯桃花啊?就你那點破事兒,不就一個沈東寧麼!還好意思說……”
“我說的就是那一個沈東寧!你全都跟他交代了?!”
“嗯。”
果然果然!我緊了口氣,卻又鬆了出來,“其實……他今天說了,不介意。”
張帆突然大笑起來,大半夜裡聽著,不恐怖,但是很詭異,“陌陌啊,我覺得你倆之間,如果有個人該介意,不是他,而是你。”
我警惕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打聽過他,好像女朋友換過不少。”
“…………”
“多久的都有,什麼型別的也都有。”
“…………”
“估計是見過滄海巫山雲的那種,心底藏著個什麼失去的最愛。”
“…………”
“陌陌?還在不?”
“張帆!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眼,你把我往火坑裡推!”
“是你笨!我必須讓你和別的男的多接觸接觸,好讓你知道沈東寧的好!”
負一
我自認不是驚豔大美女,但我願意往臉上抹一層乳液、兩層底霜、三層隔離、四層防曬、五層粉底,把臉皮弄得厚厚的,然後鑽進美女隊伍裡站直。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卻有六分的信心——本來有十分的,被沈東寧打擊成了六分。
女人的信心來源於男人,征服的越多,越膨脹。我還沒到只收集降服者的境界,但我要往那個層次努力。
我以往的紀錄是:初戀給我…,然後高鋒給我+,沈東寧又給我…,現在,我得讓這個張一律,再給我+上來。既然他是萬花叢中過的主兒,那將他擒下對我而言意義非凡,身價倍增。何況他對我有意思,事半功倍。
我這樣想著,腦海中的張一律便化成了錦衣華服,款式如此時髦,價格如此可親,我很心動。
至於我是不是喜歡他,這不重要,我已經沒資格奢望兩情相悅。
我對張帆說,“就算張一律做出更令我失望的事來,我也不會再和沈東寧有什麼糾葛了。你如果只是想看我笑話,我不介意給你無聊的生活添點樂子;但你如果是妄想著藉此令我回到沈東寧身邊,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別等那一天了。”
第二次約會,我們又是去吃飯。他比上次溫度高了些,我卻刻意了冰冷——我要吊,要矜持。
我們吃新開的某潮州館子。我不喜歡潮州菜,吃得不多。他看出異樣,問,“不喜歡?”
“沒關係。我陪你吃完。”不冷不熱。
“問你的時候你沒意見,沒想到你不喜歡。那我們去別家。”
“不麻煩了。”我還是淡,但其實裝得挺辛苦。
他不知該說什麼的樣子,我心裡說,不是情史豐富麼?拿出你的招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