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的臉鎖在青絲帳中,“借你用一下!”
風旒毓聽罷忽的笑了,一雙淺茶色的眸子泛著宛如琥珀般華麗的光,配合的把手攬著她不足一握的纖腰上。
車簾刷的被掀開,車外的陽光湧進來把每一處都照的清晰可見,她果斷的抱著風旒毓向裡一滾,羞澀的倚進他懷裡,一張臉整個的都被遮擋了起來。
劍詩微微怔在當場,眼前風旒毓因為那一滾原本就單薄寬鬆的外袍衣襟半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嘴角掛著幾縷青絲微微喘息著,一雙淺茶色的美目泛著點點水色,懷裡還抱著一個嬌小羞澀的粉裳女子,只把劍詩看的臊紅了臉。
“在下無意冒犯!”劍詩低著頭,有些心慌的放下了簾子,這樣的場景任誰看了也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只是這裡的主角居然會是風旒毓,那麼傳言。。。。。。
“翎厥王府向來以規矩嚴明著稱,本公子今日也算是見識到了。”
風旒毓不慍不火的一句話卻是夾槍帶棒,聽的車外的劍詩一凜,抱拳道,“今日之事實屬在下找人心切,無關翎厥王府,劍詩回去自會領罰!”
“哼!那劍侍衛的意思是肯放本公子離開了?”風旒毓看著懷裡忽然安分下來的駱蟬,抬手撥開她擋在臉前的髮絲,只見她面色蒼白,痛苦的雙眸緊閉,一張俏臉盡是細密的汗珠。
他心中一緊抬手貼上駱蟬的額頭,手掌下微熱的有絲粗糙的感覺,她的額角因為剛才的撞擊擦起一塊皮,皮下隱隱有藍紫的顏色顯露出來。他玉指輕點,在那破皮的地方仔細一摸,順著已經欠起的邊緣輕輕一撕,原本被掩蓋起來的刺青就完完整整的暴露了出來。
刺奴?!風旒毓有些怔忪的捏著那一小塊易容用的皮肉,半晌長嘆一口氣,有些心疼的撫上駱蟬額上那個“奴”字。
“還請風莊主讓這位姑娘下車容我檢查一下。”
“檢查?這麼說劍侍衛是在懷疑我窩藏嫌犯了!”
“不敢,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沒有懷疑您的意思。”
“那本公子若是不願意呢?”
“這,還望風莊主能夠配合。”劍詩躊躇的盯著車門,劍眉擰成的一個深深的川字,碰上什麼人不好,偏偏是風旒毓。
“哼!我的人豈是你說想檢查就檢查的!我倒要看看翎厥王是看不起我流風山莊還是根本就不把天仇放在眼裡!”
“是在下魯莽了,還請風莊主見諒,請!”劍詩星目一斂躬首目送著他們的馬車離開,又急急的策馬奔回銀月城去,風旒毓這樣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還是先回城稟報王爺再做定奪的好。
那個至始至終沒發過一言的燕六也不驚詫,長鞭一揮掉轉方向向天仇駛去。
。。。。。。
彼時,墨色的天幕已經開始吞噬大地,在往天仇去的路上,一輛馬車正飛馳而過。
第二十三章 花農子皓
天仇邊疆重鎮永州城一處深山谷澗中,流水潺潺,飛瀑而下,遍野青蔥的異草繁花,山澗深處蘆籬圈起的一方天地之中並排而立著三五草廬,作隱士居。
透過一扇碎花裝飾的小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白幔羅床上躺著一個面色紅潤的秀美女子,睫羽捲翹若蟬翼蝶扇,眼角暗點硃砂,薄唇水潤不點自朱,宛如含丹抿櫻,素白修長的雙手爹交在胸前隨著均勻的呼氣一起一伏。
“子皓,你真的沒有辦法?”風旒毓站在窗邊,茶色的眸底沒有一絲情緒,只是眉角微皺像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愁緒。
身後被喚作子皓的男子伸出手拍了拍風旒毓的肩,幾不可聞的長嘆一口氣,“我不過是百草老人門下最不成器的弟子,學藝不精才隱居在這深山之中擺弄些花花草草,這姑娘身上的緣絲蠱豈是我能解的了的。”
“你倒是把自己說的一文不值,百草老人最鍾愛的弟子也學會謙虛了!”
“緣絲我是真的解不了,不過。。。。。。旒毓,我只問你一句話。”子皓轉眸望著屋裡的女子,普通卻乾淨的臉上滿是關切,“這姑娘是你什麼人?”
風旒毓微怔,轉身看著有十餘年交情的之交好友淡然一笑,“想救之人。”
子皓無奈的搖搖頭,他隱居至此不代表不問世事,那姑娘額角上的紋飾是天厥翎王的記號,這女子與翎厥王關係匪淺啊,只是他也深知風旒毓決定的事認定的人很難改變。
“哎,你若真想救她怕是要去趟南域了,這之前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法子制住這蠱毒。”
風旒毓感激的點點頭推門就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