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覺得沒意思呢!大週末地跑回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吵架,是你自己沒事找事。”文欣看著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家是兩個人的,家務活也是兩個人的,婚姻法上沒說結婚以後女人必須承包所有家務。你什麼時候才能把你那點封建遺毒扔了,別動不動女人這樣,女人那樣,聽了就煩。”
“你不就是現在工資比我高一些就牛氣哄哄的嗎?了不起啊?還聽人說話就煩呢!”
“我可不像某些人那麼勢利。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你請的長工,不是專門來做家務的,高興伺候你那叫培養夫妻感情,不高興伺候的時候你也管不著,千金難買我樂意。”說完,文欣又往床上一躺,不再搭理他。
不一會鬼子又來推她。“哎,你幫我打份簡歷吧。這樣下去不行,我得換工作,要不然還不被你騎到頭頂上去了。”
“人說心寬才體胖,你看看你這一年都胖成什麼樣了。工作上是你自己說的不如意,做了兩年沒升過職也沒加過薪,髒活累活全乾了好處一點沒撈著,那就是生活得如意了,誰把你伺候這麼好你最清楚,反正不是我。我還以為你一輩子就打算呆在這裡呢,都不忍心勸你跟你那好女人生離死別。”
“說什麼呢?我就是怕你亂講。趕緊換個工作就對了,省得你疑神疑鬼。”
文欣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你做了什麼事能瞞得住人。”
鬧了一陣,鬼子總算是被同事叫出去打麻將,屋子裡安靜下來,她卻翻來覆去地再也睡不著。
她曾經以為就算是鬼子一時衝動犯過錯誤,既然她已經來了,那個錯誤就該徹底消失。可現在都過去一年多了,種種跡象顯示,“錯誤”還是牽扯在他們的生活中間。說起來很好笑,如果那個女人真地存在,天天在一起的是他們兩個,自己才是偶爾回來客串幾天的第三者了吧?
她對這事的反應就不像個正常的妻子,除了有時冷嘲熱諷幾句,文欣真沒有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可能因為從頭到尾她對劉國祥都不是那麼在意,也可能是結婚頭幾年兩個人吵得太厲害把原本不多的一點感情都吵沒了。她有時甚至會想,如果那女人真適合他,索性成全了他們兩個也沒什麼不好,他得他的幸福,她得她的自由。
有次回家,鬼子留條說出去給朋友過生日了。等她過去的時候,同事拿鬼子開玩笑,說他有個這麼年輕漂亮的老婆藏在家裡不給人認識,硬罰著他喝了好幾杯啤酒。一屋子人都說說笑笑,倒是那個過生日的女孩一直沒說話,坐得遠遠的一臉落寂。文欣直覺那個女孩就是跟鬼子牽扯不清的那個人,可鬼子當著她的面跟自己摟摟抱抱若無其事地親熱,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那女孩長得秀秀氣氣的,年紀不大,看上去有點土氣,大概是農村來的打工妹吧?看面相都挺符合鬼子要求的賢妻良母樣子。文欣無聊的時候甚至會暗地裡給他們配對,越想越覺得般配。他們是怎麼開始的呢?聽他同事的口氣,是不是鬼子總跟人說家裡有個又老又醜又懶又惡的老婆呢?是不是他總向人傾訴婚姻有多不幸福,才給了人機會和自信呢?算算他們在一起也有一兩年了,日久生情,錯誤只怕早已不是錯誤那麼簡單了。
合則聚,不合則散,文欣的邏輯很簡單,感情、婚姻都是這麼一回事。就算是鬼子曾經賭咒發誓如何愛她,現在也可以不愛,也可以愛上別人,她絕不怪他。讓她惱火的是,事已至此,何必非要等到事情捅破了,大家撕破臉,鬧得不可收拾?只要鬼子開口,隨便找個什麼理由要分手,她絕對不會糾纏。可現在他們過著他們的小日子,她來掛著這個灰頭土臉的名份,有什麼意思?三個人的關係裡,她到底該站到哪個位置?
鬼子說要換工作換地方,是想回頭了嗎?就算是他要回頭,她就該心無芥蒂地接受他浪子歸來嗎?丈夫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對做妻子的沒有一點傷害?如果真是完全不在意,她怎麼可能時時刻刻地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之所以淡然,只是看透了他們遲早要分開,早就置身事外。如果分不開,這一筆汙點又怎麼可能抹得掉?今後的日子,她怎麼才能忘掉這段羞辱?
天快黑了鬼子才回來,提著個盒飯滿臉堆笑,看樣子又是贏了錢。文欣心煩,起身洗了把臉就往外走。
“去哪?飯我都給你買回來了。”
“去幫你打簡歷。”
“這麼晚了你去哪打簡歷?”
“網咖啊。”
鬼子的眉頭又皺起來了,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你錢有多啊,打個簡歷還去網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