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張嘴吃菜,原諒他。”魏無心想對付我,有這麼簡單嗎?“
“她若正大光明來,我才不擔心,就怕她來暗的。”他低喟口氣。“那傢伙的詭詐連我都吃過幾回虧。”
她笑了。“原來還有人能讓柳照雪吃虧,我算開眼界了。”
“江湖上臥虎藏龍,我柳照雪又不是神仙,偶爾摔幾跤,也很正常。”他從不怕失敗,跌倒了,再爬起來就好。
她看著他平和的臉,那種冷靜應對萬千變化的神情,讓她感覺跟他在一起,天塌下來都不必擔心。
她突然有點佩服他,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名列十大高手榜第五,這份果決與堅毅,確實世所難尋。
她不禁瞧痴了眼,自己何其有幸,得此良人相伴。
“三娘,你一定要小心魏無心和王有道。”他警告道。
“我知道魏無心陰險狡詐,但王有道不僅武功差,我瞧他腦子也不是太好,這種人怕他做啥兒?”
“但王有道跟魏無心在一起。我看他們相處的樣子,似乎魏無心還要聽從王有道的命令。當然,魏無心的順從可能是假的,但王有道能擺出這樣一副氣勢,就表示他暗藏絕招,我們不能不防。”
“你說的有理,不過這兩人到底為什麼會混在一塊兒?莫非也是為圖謀蘆花蕩這片水域而來?”盧封死後,這種貪心人士,她已經應付過很多了。
“王有道可能是。但魏無心,我從沒聽過她為圖利而做某些不法勾當,她的那些惡作劇通常只是一時興起。”
“聽起來她人還可以,不算太可怕。”
“錯了。”他苦笑。“她若與一般人一樣見利忘義,還好對付,偏偏她慣常乾的是損人不利己的邪事,這種麻煩最難躲了。”
她愣了一下,也頭大了。“你說的對,像魏無心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兩人坐困愁城,悶了好一會兒,還是她耐心差一些。
“算了,不想了,凡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我還真不信魏無心能啃了我。”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向他做出邀約。“來,今朝有酒今朝醉,乾杯。”
也對,想不出來的事,就別糾結了,橫豎時光可以解決一切謎題。
“乾杯。”他舉杯,與她共飲。
“好,爽快。”她又為彼此倒滿酒。“再乾一杯。”
“沒問題。”他一口喝乾了酒,看著兩人手中成對的白玉杯,身體發熱、心頭冒火。“三娘,你是不是早想與我共飲,所以下人送來的酒具食器都是成雙成對的?”
她的臉一下子脹得比血還要紅,揮掌間,打得他在床上翻了幾個滾。
“多嘴。”她嗔他一眼。“長舌的男人最討厭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他點頭,豁地撲上她。“我以後會多做事,少說話。”那嘟起的唇緩緩地吻向她,輕輕地一碰。
“哇!”他又被打了。“這次又是為什麼?”
“我還在服喪。”她不看他,但起伏劇烈的胸口顯示她的情潮正強烈波動。
“之前在贏州就沒事。”
“贏州是贏州,盧家莊是盧家莊,這是不一樣的。”言下之意就是,在家裡她會更害羞、更矜持、更彆扭,他休想越雷池一步。
“好吧!”他從床的另一頭翻到她身邊,緊緊抱住她的腰。“我等行了吧?我等你三年服喪期滿。”
“這還差不多。”她得意地揚起眉,笑咪咪地低頭,在他額上輕啄一口。“放心吧!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的。”
“我知道。”她的好,他體會良多,不過她偶爾的放火之舉……唉,他摸著被她親吻後不停發熱的額,心裡有個念頭,自己將會度過很辛苦的三年。
清晨,盧三娘拿被子矇住頭,心裡一股火正在慢慢地燒。
她一直有賴床的習慣,所以很討厭別人一大早吵吵鬧鬧,擾她睡眠。
以前,盧家莊從老到小、從男到女,都曉得她的性子,儘量把動作放輕,說話也細聲細氣的,以免招惹她發火。
但王有道不曉得這件事,因此,他從雞啼的那一刻就開始鬼吼鬼叫,擾得盧家莊不得安寧。
盧三娘初始沒理他,她不想起床,就假裝自己沒聽見那吵鬧聲。
後來王有道越鬧、動靜越大,盧三娘還是懶得出門,就把耳朵搗住。
可王有道實在太過分了,居然闖進她的閨房。
“三娘,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