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心深感大事不妙,他一定是要狠狠地罵她一頓,她該怎麼辦呢?
她心慌到手腳都在打顫,但她知道這下就算是神仙來也救不了她了。
第四章
夜心硬著頭皮,拖著疲累的腳步,蹣跚地走出廚房,幸好廳堂裡的客人們已移駕到餐廳了,沒有人看到出糗的她。她怯懦地走上寬大的樓梯,管家沒說幾摟,但她一上去就看見斯祺傑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等她;她踟躕不前,手無意識地拉著圍裙。
“還不過來?”他陰鷙地盯著她,像恨不得把她揪過去。
她垂頭喪氣地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想開口道歉,他卻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扯進房裡。
“去把你自己洗乾淨。”他命令。
她愕然,發現這個房間好奢華,融合了古典和時尚的歐風傢俱,中央有張醒目的大床正對著陽臺上翠綠的花園景觀,陽臺的一側有道白石砌的樓梯可通三樓。
她不安地和斯祺傑深黑的眼睛對上,隨即明白了,他是要“物盡其用”,白天要她當女傭,晚上得替他暖床了吧!
“我哪裡不乾淨了?”她發出小小的抗議聲,只見他唇邊泛起一絲嘲諷的笑,鬆開她的手臂。“你不知道你臉上有泥土,裙襬全是咖啡漬嗎?”
是嗎?她往自己臉上撫去,真的有土,是掃院子的時候弄的吧!怎麼沒人告訴她?低頭一看,裙子真的髒了,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的樣子一定是狼狽到了極點!
“這是哪裡?”她落寞地問。
“我的房間。”他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說。
夜心心底劃過一陣苦澀,相信自己的想法並沒有錯。“我不會是得住在這裡吧?!”
“沒錯。”他直接回答她。
“可是,我覺得我應該住下人房比較恰當。”她下意識地想遠離他。
“你應該怎樣由我來決定。”這聲命令絕非疾言厲色,卻力道十足,不容反抗。
夜心再也無話可說。“我的行李還在管家的辦公室,我得去提上來。”
“我會叫她替你扔了,今後你的穿著打扮也由我決定。”他斷然地說。
她詫異。“可是……”
“別再煩我,更衣室裡有數不清的衣服,你自己去拿,我還有事要做。”他留下話,轉身開門就要走。
“是急著去和那位貴婦談笑風生嗎?”她虛弱地說,旋即感到後悔,這聽起來好象她有多在乎他似的。
斯祺傑定住腳步,回頭睨了她一眼,見她眼簾低垂,一副委屈的模樣,他忽然改變主意,踢上房門,雙手交迭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嘲弄地說:“不急,一點也不急。”
夜心抬起眼,心底有個很壞的預感。
“立刻去洗,我等你。”斯祺傑丟下這句話,取出煙盒,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坐定。
“你不必等我。”她蒼白的臉泛起紅潮,遙看著他點上煙,心慌意亂。
他懶得回答。
她知道自己又得罪他了,萬分懊悔自己為什麼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她絕望地找尋浴室的方向,就在沙發的正對面,裡頭雪白的大型浴缸、淋浴間一眼可以看穿,因為這個浴室沒有門,只有一片大約高達腰際的造型藝術玻璃阻隔。
天啊!她脹紅了臉望向他,他的表情在煙霧中變得朦朧,她看不出他是不是有意要整她?但無論如何,求情是無效的,因為他對她始終無情。
她艱澀地走進浴室,背對著他,兩手打顫的解下女傭的頭飾、圍裙,拉下背後的拉鍊,顫慄地卸去衣衫和所有的衣物,臉已紅透,眼底也滿是羞怯的淚。
她沒勇氣回頭去看他是否正“觀賞”她的窘困,雙腿顫動地進到淋浴間,開了冷水從頭頂淋溼全身,儘管水好冷,淋得她全身泛疙瘩,她只想藉冷水讓自己清醒,不再對他存有半點迷思……
她沉浸在苦楚中,沒留心他的步伐又沉又急的接近她,進到浴室來。
“你的手臂是怎麼回事?”斯祺傑伸手揪住她纖白的手臂,瞪著上頭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
夜心被他嚇了一跳,臉火紅,杏眸圓瞠地瞅著他,發現他的高階西裝已被水打溼了。
“說!”他嚴峻地命令,死盯著她通紅的臉,感覺她身子猛打顫,伸手關掉冷得要命的水。
“不是你……要她們……這麼做的嗎?”她狼狽又落魄地說。
“誰?”他低吼。
她不可思議地瞅著他的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