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毫無預警,一出現,便教人幾近崩潰。
一出現,便如影隨形,怎麼甩也甩不開。
不安,便也隨之愈見濃重。
這時候,如果身邊能有個讓自己安心的人那該有多好?就算�徨,就算不安,也能找到依靠,站穩自己踉蹌的腳步。
然而,現在她的身旁沒有人,沒有冷焰,只有她自己。
冷焰帶她到這房裡之後便出去,直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陌生的周遭,不安的心境,讓唐婉兒害怕,這種恐懼,熟悉得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寒玉房。
焰,你在哪裡?
唐婉兒起身,扶著桌,沿著牆,小心翼翼移動著不穩的腳步,終於來到門前。
吃力地開了門,她扶著門跨出房。
該往哪個方向走?迴廊裡一個人也沒有,她找不到人問。
夜幕早不知何時便取代了夕霞,助長旁徨不安的滋生,令其更為強烈,在體內撞擊的力道之大,就連自己都聽得見那莫名急躁鼓動的心悸。
是心悸,但非因興奮,而是因為害怕。
一開始被沁風水榭迷人的景緻眩惑不已的唐婉兒,現下只想找到冷焰,只想離開。
她總覺得若不離開會有什麼事發生似的。
“焰、焰……”害怕令她不自覺驚慌地低喃心上人的名,彷彿這樣做便能給予她莫大勇氣,支撐她無力的步伐,直到找著他為止。
轉了不知幾個彎,走了不知多遠,仍然遇不上任何人。
哪個人都好,只要有個人——
正當這念頭在腦海裡盤旋時,迴廊外一道淺影吸引她的注意。
華月初上,皎潔有如白玉映在地上,那身影在月色下現出淡淡皚光,背對著她。
唐婉兒想走上前詢問,看了看那四周沒有可供攀扶的依靠,起了遲疑。
能嗎?她能獨自什麼也不扶地走過去嗎?
但走不過去,她要怎麼問?
苦惱一會兒,她斷然垂下手不再攀附迴廊欄杆,跟跛槍跆,晃著不穩的身子走向那抹淺影,一步步,吃力且心驚膽戰。
眼見自己愈來愈接近淺影所在,她鬆了口氣。
“請、請問、啊!”
一個絆腳,眼見就要跌倒,唐婉兒閉緊眼等待疼痛來臨。
倏地,是人與人擦肩時的輕微聲響傳出。
她睜開眼,看見來人的手臂。
“小心點,這裡絆腳石子不少。”
男子的聲音隱約含笑,柔和如春風輕拂,輕易讓人感到安心。
“謝、多謝公子。”
扶她站穩,男子收手退開一步之距,卻讓唐婉兒暴露在月光下。“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竟忘了!“對不起!”急著找焰,她竟忘了戴紗帽!
“什麼?”男子似是不解她的道歉。
“我嚇到你了是不?我的樣子,我……”
“你的樣子沒什麼不好。”
柔如滑絲的聲音透著真誠,平緩唐婉兒因自卑而始終存在的害怕。
害怕,她一直害怕別人見到她時露出的驚恐表情,所以總會覺得抱歉,總在道歉,被人看見這件事對她來說就是錯,才一直道歉,因為她不該讓人看見她的模樣,不該嚇人的。
然,燕奔的反應也好,這男子的話也罷,都讓她覺得白H已與常人無異。
她以為除了焰之外!再也無人將她視為普通人,原來……
“放眼江湖,無奇不有,姑娘的介意實在多餘。”男子像看出她心中所想似的開口,似是撫慰。
唐婉兒低頭,陷入莫名沉思。
“姑娘,莫非在找什麼人?”
他一句問話,點醒了她。“敢問公子可知焰在哪兒?”
“焰?”男子含笑重複她口中的名。
“呃,我是指冷、冷焰。”唐婉兒困窘著解釋。
“你在找他?”
“是的。”
“你可知他是誰?”
雖疑惑他的問題,但唐婉兒仍然回答:“冷焰就是冷焰。”也道出疑或:“公子為何這麼問?”
“你想知道他在哪裡是吧。”男子不答,反將話題繞回先前。
“公子知道他在哪裡?”
“不知道就不會這麼說。”他朝她伸手。“我扶你去找他。”
“這……”盯著眼前伸向自己的掌心。唐婉兒遲疑。
“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