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非常偉大的事情。
再說,她救了自己的女人一命。就憑這一點兒,秦洛就要在心裡感激她一輩子。
如果林浣溪出了什麼事的話,他永遠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秦洛跪完之後,貝貝也有樣學樣的跪下。小小的人兒跪在碑前,雙手合什,向下磕頭,然後又起身合什。
可愛的孩子做什麼事情都會讓人覺得可愛,即便她一臉的認真專注。
林浣溪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看著碑上的名字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清源重重嘆息,向前一步走到林浣溪身邊,說道:“浣溪,給你媽磕個頭吧。她是個好人,也是個好母親。我沒能教好自己的兒子,是我害了她。”
林浣溪不說話,也不動。
“浣溪,我知道你心裡難受。父親父親不是個東西,母親…這才好不容易找到,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心裡也難受啊。當初你媽要去美國的時候,我就勸她不要去。誰知道這一去,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回來…要早知道這樣,說什麼我也不讓她去啊。”
“她的性子倔,但是人很好。我以為她出去散散心也好,省得留在燕京悶壞了身體。沒想到這是害了她…林子啊,我們林家對不起你啊。”
林清源再次老淚縱橫,難以自制。
林浣溪上來攙扶著林清源,說道:“爺爺,這和你沒關係。”
“浣溪,你的命太苦了。太苦了啊。”林清源握著孫女的手,流著眼淚說道。“上天對你太不公了。太不公了。”
“爺爺。我不苦。”林浣溪說道。“我有你。有秦洛。有貝貝。我過得很好。”
她看著林子的墓碑,說道:“是她太苦了。我真後悔…”
看到林清源和林浣溪相視落淚,貝貝的眼淚就撲嗒撲嗒的往下掉,上去抱著林浣溪的腿喊道:“媽媽,你怎麼哭了?不要哭。你哭我也想哭。”
林浣溪蹲下身體幫貝貝擦拭眼淚,然後對秦洛說道:“你先帶爺爺和貝貝去車上。”
“好。”秦洛同意。他知道林浣溪想安靜的呆一會兒。
貝貝還不肯走,被秦洛強抱著才哭著離開。
林浣溪緩緩的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當她抬起腦袋時,已經是淚眼婆娑。
“媽……”她出聲喊道,哀傷悽婉,如杜鵑啼血。
……
……
陽光熾烈,像是要把水泥地板給點燃一般。
在屋簷的躺椅上,睡著一箇中年男人。
男人的樣貌英俊,但是臉上卻橫七豎八的佈滿傷痕。而且還有一隻耳朵掉了,缺口呈齒狀,就像是被人用牙咬掉一般。
秦洛推門進來,對跟在身邊的大頭說道:“找個地方喝茶吧。不用管我。”
大頭徑直離開,秦洛走到躺椅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感覺到身邊有人,男人從睡夢中驚醒。
看到秦洛,他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
“醒了?”秦洛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你來。”男人結巴的說道。表情畏懼,看來他怕極了面前這個年輕的傢伙。
“沒關係。”秦洛說道。“午後睡個回籠覺,安逸賽神仙。”
男人又不接話了,因為他不知道接什麼。
別看這傢伙和人說話時笑眯眯的,一旦自己說錯話,那就是狂風暴雨的打擊啊。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秦洛說道。
“謝謝。”中年男人感激地說道。心中卻更加的忐忑。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他。
“應該死的人沒有死,不應該死的人卻死了。”秦洛感嘆著說道。“你說這命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中年男人很努力的想擠出一絲微笑。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笑起來的樣子還是跟哭一樣的難看。
他聽出來了,這傢伙就是來找茬的。
“林子死了。”秦洛說道。“剛剛才把她安葬。我就特別想來看看你。”
“死了?”中年男人臉色動容。那一抹詫異和傷心倒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死了。”秦洛說道。“為了保護浣溪死的。之前浣溪恨她,我也誤會她…甚至還懷疑她是被人收買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秦洛看著中年男人那隻斷掉的耳朵傷口,說道:“去了趟美國,總算是把事情給搞清楚了。她不是被人收買,她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