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發現大多數人都投來了迷惑的目光。
想必他們一定是在疑惑,我為什麼要特地挑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甚至破天荒地頭一次出現在朝會上。只為了來講這個人盡皆知的事實。
眸光閃爍,焦點停駐於某些人身上。
跡部沒顯露出什麼表情,只是一手撐住額頭,伊藤莫和忍足也只是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等著我的後話。
倒是一旁站著的藤原凜,臉色頗為不自然。
他是在暗自思襯。
如果玖蘭上來只是為了講這個,那他就有些後悔了。如此冷場,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將他有些懊惱的表情盡收眼底,我不著痕跡地輕笑一聲。
真是個老狐狸啊。
嘴角的弧度並未因此而鬆弛,看了胸口有些微微起伏的熹微一眼,我慢慢地舉起她的手、
而後,一字一頓地,對著所有人徐徐道:
“那些都是過去。而過去,不必再提。畢竟她已經辦理了退學手續,不再是冰帝的學生。”
“我不管以前的清水透在你們眼中是什麼樣子,是懦弱或是低微,是逆來順受或是任人宰割——這些,都不重要。”
“我只是要讓你們知道,從現在開始,從今日開始,她不再屬於清水家。”
話音未落,臺下的學生紛紛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唇瓣不停翕動著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這是怎麼回事?
清水透怎麼會突然退學,又怎麼會這麼迅速地與清水家脫離關係?——儘管清水家主對她不好,但那畢竟是她唯一的屏障。
見這番話成功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趁熱打鐵,嘴角漫上更加明媚的笑意:
“她從此便是我玖蘭墨的人。清水透這個名字,也與她再無任何關係。現在的她,隨我姓玖蘭,名熹微。”
“這個名字,請你們深深地記在腦海裡。”
幾句話扔下,剛才還一片死寂的禮堂像是炸開鍋一樣,剎那間被無數高低不等的聲音淹沒。
除了驚訝,便是愕然。
原本以為玖蘭墨只是一時興起才對清水透出手相助,無非是手段有些凌厲罷了。
等她的新鮮勁過了,清水透便會再一次從萬眾矚目的焦點縮回那個黑漆漆的角落,怯弱地任人欺凌。
怎麼也沒曾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徹底地幫清水透,幫她和清水家脫離了關係辦理了退學手續,甚至還讓她改了名隨她姓,在這個所有學生聚集的地方高傲地撂下一句,她是我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得太快,讓他們無法反應,只能以話語中的驚愕來表達自己心內的措手不及之意。
學校裡從不缺乏大膽之人,因而即便是眾人皆頗為愕然,也還是有人敢衝著臺子發問:
“玖蘭學姐,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幫清水啊不玖蘭,不對是熹微桑……為什麼要幫她呢?”
視線定格於問這個問題的女生上,不意外地在她臉上找出幾絲緊張和焦慮。
看了看面頰有些發紅的熹微一眼,我平淡地勾起唇角:
“我做事,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Vip◆◇'墨色哀涼'◇◆一個一個地扒出來
此話一出,那女生的臉色便有些訕訕的,識趣地閉了嘴,不再多說話了。
雙唇一抿,我的語氣不曾放緩,話語仍舊擲地有聲:
“今日站在這裡,我並非只是要通告你們熹微是我的人這麼簡單。”
“我的主要目的,是讓所有凌辱過她的人,在這裡一個個地向她鞠躬道歉——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是曾經攙和,哪怕只是冷眼旁觀。”
大多數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大變,只有極少數的人面色如常。
嘛,看來熹微以前受到的欺負次數不少嘛,這麼多人啊。
正欲繼續補充,卻發覺熹微有些難為情地抿了抿唇,用極低的聲音在我耳邊溫和道:
“小姐,這樣做真的好嗎,他們其實不是……”
還沒等她說完,我便瞪了她一眼,蹙著眉頭對她搖搖頭,也不遠離話筒,直接開口:
“不是什麼?你想說他們不是故意的嗎?”
“剛才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飛到哪裡去了?再這樣唯唯諾諾就不要叫玖蘭熹微了,叫回清水透多好,省得我操心別人也懶得記住你的新名字。清水透……嗬,心如清水,透亮到玻璃心嗎?”
她微微怔仲,嘴角繃緊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