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烏亮直髮。
長的直髮,對我來說是一種誘惑。
長髮在雪白的胴體中流瀉,越過纖細的腰,在股溝間垂落,是種心蕩神馳的情調。
我每次看見長髮的女人就無法摒除這樣的幻想。
這樣的幻想此刻又蠱惑著我,在我心中蠢動。
終於我在那斯文男子去洗手間的空檔,前去搭訕,最後將她帶離酒吧。
我將她帶到離酒吧最近的一間Motel,她毫無異議的跟著我進去。
嚴格說起來,她是完全不在乎地,跟著我走。
我和她造愛,她卻忽然伏在我身上痛哭失聲。
她哭得聲失力竭。
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問。
去酒吧的人,不是為了尋歡,就是為了解悶。
每個人肚子裡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秘密。
真正找陌生人傾吐心事的人不多,但性愛永遠是最好的安慰劑。
人與人之間來去匆匆,誰也無須為誰揹負沉重的心愁。
我點起了一根菸。
我用手拍著她的肩膀,她的淚水在我赤裸的肩頭上奔瀉。
幾年後,我有時還會記起那個叫清清的女孩,絲絲縷縷的模糊繚繞在腦海,倒不是全然因為和她造愛到一半的戛然中斷,而是她有一種和我相似的東西,某種混雜著熱情與不安的情性。
4 嘉欣
汽車旅館的招牌閃著曖昧絢麗的霓虹像我招手。
這肯定不是虛假,虛假跨越不了女人的羅衫。坦白地講:我每次在對女人們說“愛”時,我自己完全相信,而且感動莫名。
我是高空走鋼索的人,在虛懸的繩索上建構情愛。明知道很可能會摔死,卻飄飄然地陶醉於別人仰視所發出的驚歎。
“你一定要這麼花心嗎?你已經有我了,還不夠嗎”Anna捶打著我的胸口。
“我就是這個樣子。改不了了。”我聳聳肩。
啪。逃躲不掉地,亦或者是自己不想避閃地,一個清脆的耳光火辣辣地響在我的臉上。
“我、會、記、得、你、的。”Anna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嚼出來。
如果現在有一根扁擔在她嘴裡,肯定可以被她咬地稀爛。
我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氣。
我倏然領悟到Anna、琳達、娜娜、美智、小瑜,還有那些記不得名字的女人們,她們要的並不是真相。
她甩頭離開。
在用力摔上門之前,她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怨恨在她溼濡眼中肆虐。
在門發出巨響的那一刻,我確信她是愛我的。
然後,我遇到了嘉欣。
嘉欣是個軟心的女人。
她的柔軟,我的手可以證明,我不曾觸碰過比她更綿軟的肌膚。
歷經的女人愈多,心愈冷靜。冷靜地令我懷疑我將自己滲入虛構迷幻的楚門世界,人們透過螢幕的視窗向我窺視,而我賣力地激情演出。觀眾投來的笑聲,是欣羨,或是姍笑,連觀眾自己也搞不清楚。
那些慾火燒起來,爆烈地沒有一點力量,熊熊的火焰中,我看見何麗、美雪、Anna、小清雪白的胴體在豔紅的火焰中,輕蔑地擺出各種撩人姿勢,糾纏,迴繞。火燒的愈狂野,姿態愈撩人,心愈疲憊。
我輕輕在嘉欣的臉頰啄了一下。
“你還沒睡著。”她如夢乍醒地瞥了我一眼。
“你先睡吧!我在想些事情。”
她朦朧地點點頭,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這一次不想急著走。
偉大的女人永遠相信浪子終會回頭。
即使嘉欣知道我的惡習難改,她依然深愛著我。
我終於覺得煩,想駐足片刻。
航行再久的船隻,總要停泊靠岸。
我把戒子套在嘉欣的手指,在一片粉紅色的玫瑰花海之中。
可能是累了,再好玩的遊戲,玩久了也會覺得膩。而女人嘗久了,發現也差不了很多。
◎有人問我:“‘一夜情物件’和‘老婆’有什麼不同?容我敘述:
“一夜情”做得是“口碑”,衝鋒陷陣時,其實同時也和她的前前……。前男人,角力,而且只有一次機會扳回優勢。
對“老婆”做得是“服務”,偶爾陣前倒戈也無所謂,只要溫馨接送情,永遠不會忘記紀念日就可以。只是有時想臨陣磨槍時,還得看看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