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站在她面前好一會,都沒發現他的存在。
“沒有。”她垂下眼,小聲的否認。
她說謊的技巧不夠高明,他一眼就識破,但並未追問。他話鋒一轉,由衷的讚賞。“你真美。”
聞言,她的頸子彎得更低,雙頰微熱,吶吶的致謝。
他膠著的視線同樣令她感到不自在,但和邢拓相比,少了呼吸困難的症狀。
她總是不自覺拿他們兄弟倆比較,卻遲鈍的衡量不出兩者在她心中的差別。
“你一定會是晚會上最耀眼的女人。”邢聖很自然的脫口而出。
他的聲音很誠懇,替她增添不少信心。
相同的話若從邢拓口中說出來,便會顯得油腔滑調、毫無可信度可言。她暗自批評。
在造型師做完最後確認後,兩人相偕離開,搭乘氣派的加長型凱迪拉克前往會場。
坐在足以讓人翻好幾滾的豪華轎車裡,身旁還有一名風度翩翩、事業有成的男人,映珣卻有種錯覺──
自己彷佛是坐在南瓜馬車上的灰姑娘,酸酸澀澀的。
失去的一切──包括被摧毀殆盡的尊嚴──真的有可能憑著她的一己之力要回來嗎?
她完全沒有把握。
從洗手間出來後,映珣發現邢聖正和幾位商場大亨相談甚歡,於是默默的站在角落等候。
也才不久前的事,她還陪同父親參加類似的晚宴,落落大方的在名流政商之間周旋,如今卻覺得格格不入。
她害怕有人認出她、問起她的近況,所以她的頭垂得好低好低,像只鴕鳥似的縮著身子。
殊不知她躲避、低調的舉動,反而更容易引起注目。
“映珣?!”
聽到熟悉的叫喚,恍若被雷直擊心臟,她全身僵硬。
“你是映珣吧?我是蓉傘�。 �
她當然知道!她真心以對的知己,卻也是不顧多年情誼的背叛者。
自我介紹完畢,換一道男聲落下。
“哦,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遇見你。”
揶揄的口氣凌遲著她的心,映珣發現自己正在顫抖,然而卻缺乏勇氣抬頭與他們正面交鋒。
她早該料到這種情況的……擔心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
任憑單純的她怎麼想,都不會明白:為何他們還有臉出現在她面前,喚著她的名字,沒有絲毫愧疚?
“看來你混得不錯。”曹仲謙嘲諷道。“那麼快就找到金主了?”
受邀出席的皆是各行各業深具影響力的翹楚,或者富商巨賈,絕非像她這種一無所有、負債累累的人可以進得來的。
而他最近和某跨國集團談成合約,現今被譽為商界的金童,反過來成為別人逢迎吹捧的物件,前途似錦。
映珣咬緊牙根,強忍住滿腔屈辱,當他們是透明人般忽視、不理睬。
不過,曹仲謙可沒那麼輕易放過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強留住她。“多虧當初你不願嫁給我,我才有今天的成就。”
由於他們位於邊陲地帶,幾乎是會場的死角,加上會場氣氛熱絡,他們的爭執並未引起注意與騷動。
她奮力掙脫他的觸碰,覺得噁心想吐。
而他則握得更緊,存心弄痛她。咧開笑,朝她一鞠躬。“真是謝謝你。”
豆大淚珠奪眶而出,她被傷得體無完膚、尊嚴蕩然無存。
“你大可以哭出聲來,讓大家看看昔日的千金小姐,現在有多狼狽。”他殘酷道,笑得十分得意。
他完完全全掌握她的弱點,此刻,她痛苦、羞恥得寧願死去。她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竟然只能任人宰割。
控制不了搖搖欲墜的身體,覺得世界正在崩塌毀裂。
“永遠都是那副死樣子。”曹仲謙皺著眉嫌棄道,粗魯的將她推向牆邊。
她再沒力氣抵抗,讓虛軟的身子往後癱倒,幸虧及時出現一道力量從身後支撐住,她才免於撞上牆壁。
“喂!夠了吧?!”
她連睜眼的餘力都沒有,呈現半昏迷狀態,隱約只覺得對方的聲音似曾相識,卻沒法子辨認身分。
“這樣欺負一個……”邢拓頓了下,決定先收起“笨”字。“欺負一個女人,很丟臉。”調侃、輕鬆的語氣,俊顏卻很嚴肅。
其實,她從洗手間出來後,他就看見她像個小媳婦似的躲在一旁,也不過多看了兩眼,就莫名其妙成了“目擊者”。
他再鐵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