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在套裝口袋裡,鈴聲連著震動,腰間麻麻的,像是有雙小手在撓。
楊燕正在與匹薩上的臘肉片較勁,一抬眼看見蘇小魚已經掏出電話接起來,“喂”了一聲,聲音就低了,站起來就往外走,眼睛都是亮亮的。
電話那頭是陳蘇雷,熟悉的句子,問得自然而然,“小魚,你在哪兒?幹嗎呢?”
“還在公司呢。”小聲應著,蘇小魚握著電話一路走到茶水間,裡面空無一人,她在靠窗的角落聽電話,很小的凸窗,窗臺上鋪著大理石,她靠著側邊坐下來,陰涼一片。
“什麼時候下班?”他繼續問。
“應該還有兩三個小時。”蘇小魚老實回答,耳裡聽到那頭背景噪雜,隱約還有車聲呼嘯來去,她聽得奇怪,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在哪兒?”
“新加坡。”他答得簡單,然後是車門合上的聲音,背景中的雜聲瞬間消失無蹤。
她聽完吃驚,“你出國了?”
他好像在笑,回答的時候聲音溫和,竟然對她解釋,“是,過來見個朋友,上海冷嗎?”
他與她說話的時候總是語氣自然,雖然在電話兩端,卻總感覺微微有笑意,說的內容又是閒聊家常一般,她漸漸有錯覺,好像他們兩個已經這樣相處了許久,這樣的午夜電話,是跟喝水吃飯一樣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再回答的時候不知不覺放鬆下來,聲音愉快。
“還好吧。”她眺望窗外,金融區夜景繁華,俯視仍是車來車往,處處光彩奪目,又是全封閉的大廈,暖意襲人,哪裡還感覺得到料峭春寒。
“打算怎麼回家?”他繼續問。
“叫車啊。”蘇小魚答得很快。
“我知道了。”他沒再多說什麼,那頭又有電話鈴聲,蘇小魚很識相,自覺說了再見,主動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結束通話之後她把手機放回口袋裡,一抬頭看到玻璃上映出自己的樣子,雙眼亮晶晶的,臉頰上一抹暈紅。
回到會議室繼續晚餐,楊燕放下匹薩盯著她看,“蘇小魚,你談戀愛哦。”
“哪有。”嚇了一跳,蘇小魚連忙搖手。
楊燕是富家女,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得很好,生活環境簡單,與她混熟之後就發現她其實還有些孩子氣,這時興致起來了,完全忘了剛才的睏倦,抓著蘇小魚就打破沙鍋問到底,“怎麼沒有?你一接電話就臉紅,還跑出去講悄悄話。”
“是朋友啦。”雙手被抓住,蘇小魚辯解得好無力。
“哦?那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這樣?”
“喂,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看得到我怎麼接的?少來。”掙脫她的魔爪,好不容易得回雙手自由的蘇小魚立刻抓過一盒洋蔥圈,笑著塞住楊燕的嘴。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