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就極具目的性,況且,她過了年就逼近三十,別的同齡女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們兩人都經不起長時間的考察與測試,要說感情,也完全可以在婚後慢慢培養,便委婉地問道:“也是,那你準備帶點什麼聘禮過來呢?”
陸仲仁沒有出聲,鍾遠黎反問道:“你總不會什麼都不買給我吧?”
聽出鍾遠黎的聲音高了些,陸仲仁怕到嘴的鴨子又要給飛了,連忙說:“也不是,訂婚結婚是人生大事,不好隨便,所以想先給你買套衣服再買兩項金好不好?”
“什麼,兩樣金?哪兩樣?”鍾遠黎有點慍色。
“一枚戒指和一根項鍊吧!”陸仲仁小聲說。
“你也不看看市面上人家都送幾樣,最起碼四金,有的還加上腳鏈五金。你瞧你姐,像是倒賣黃金似的,到處掛滿了,耳環、項鍊、戒指,一個手鐲就那麼粗,你倒好,只給兩金,怎麼好意思開口啊?”鍾遠黎並不覺得是陸仲仁家窮的原因,而是捨不得花在她這個外人身上,便扭過身子不再搭理陸仲仁了。
陸仲仁想了會兒,有些難為情,輕輕推著鍾遠黎:“說實在的,我知道你是個有文化、有知識、有品味的女孩子,體現出的是一種自然美,我姐和你就差遠了,哪能與你比啊,她就初中文化,人又沒那麼好看,穿金戴銀只是想修飾一下自己,不過這樣反顯得粗俗沒涵養……嗯,再說了,你也沒穿耳洞……”
不知是不是陸仲仁觀察特仔細,還是其他原因,反正這番話聽起來像是在讚揚鍾遠黎,但她卻委實聽不下去,總覺得是一種虛偽的欺騙,強忍著不滿道:“我沒穿耳洞算便宜你了,但你至少也要再添點吧!你讓我怎麼向親戚朋友們交待?”
兩人像市場買菜討價還價一樣,最後陸仲仁終於同意買三樣金給她,鍾遠黎本來就不看中這些,但有時,中國人的面子很重要,她家住鎮上,父母說得好聽些是做生意的老闆,雖然跟打工的沒什麼區別,但名聲在外,她必須為父母撐撐臉面。現在,既然陸仲仁讓了步,也就罷了,只是母親那邊再慢慢解釋。
母親聽說陸仲仁家只願出三樣金,很是生氣:“哪有這樣的市面啊,前面在服裝廠的小紅,她還是個沒文化的工人,前時訂婚就五金,外加八萬八,我就說啊,他家才砌了房,他姐也剛結婚,都被掏空了。”
“媽,你又不是賣女兒,正因為他現在沒錢,以後有錢了,就會加倍彌補!”
“看著小陸的樣子好像也文文雅雅的,不像是胡亂的人,只要他心裡有你就夠了!”既然鍾遠黎這麼說了,做母親的也就罷了,畢竟以後的生活是女兒自己的。
鍾遠黎本想和陸仲仁什麼時候一起到金器店選一個像他姐一樣粗的手鐲,那亮晶晶的手鐲戴在手腕上真好看,陸仲仁說,他有個姨妹是賣金器的,讓她幫忙買一下能便宜很多,鍾遠黎也就答應了。她一直想看看那三樣金,陸仲仁說,一切都買好了,在他媽那兒呢,等訂婚那一天帶來。
鍾遠黎“切”了一下,還保密呢,他姐像賣黃金的,怎麼著也差不到哪兒吧!
過了些時日,陸仲仁打電話給鍾遠黎:“我這兩天比較忙,就讓我姐帶你到商場選衣服吧,錢在她身邊,她到底比我們年長几歲,又做過服裝,很在行的。”
就那麼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鍾遠黎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但很快就過去了。
走在商場裡,鍾遠黎喜歡挑選帶點時尚性質的服裝,陸惠嫻會說:“這顏色只能穿一次,以後就浪費在那兒了,現在還只是訂婚……這料子其實很差的,我做過衣服知道,不值這個價……”時尚的東西價格總是很貴。陸惠嫻則愛挑些樸實一般的衣服,與鍾遠黎是兩種不一樣的眼光。鍾遠黎不好意思反駁,畢竟又不是自己掏錢,最後終於挑了一件皮大衣,照陸惠嫻說今年流行皮衣,只是款式有些老,鍾遠黎掛在櫥裡一直未穿,自己後來又上街選了兩款時尚套裝。自己的錢,就是爽,愛怎麼花就怎麼花,訂婚也是大事,可不能虧待自己。
一個星期後是訂婚的日子,媒人不是小吳阿姨,另請了陸仲仁一直喊在嘴裡的舅舅、舅媽,一方面是避嫌,另一方面也為陸仲仁撐足了面子,他們倆可是不容易請得動的,聽說陸仲仁的姐結婚,他舅舅與舅媽連個影子都未出現。
鍾遠黎興沖沖地等著陸仲仁拿來的三樣金,陸惠嫻手腕上的粗手鐲總是在她眼前撩撥著,讓她心裡癢癢的。當她開啟盒子一看,頓時大失所望,項鍊、戒指、手鍊都那麼纖細,還鏤空的,三樣並起來也不及她姐手鐲的一半重,簡直是天上地上。但當著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