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包衣奴,無盡的仇恨。無盡的屈辱,今天必須加倍討回來。
“老莫,快點動手!”
“是啊,快下刀,那禍根要是礙事,先割掉就是了。”
“哈哈,割了,割了餵狗去!”
大夥兒光看不過癮,有樣學著,把所有俘虜都扒光,倒吊在樹上,放眼望去,整個樹林吊滿了光溜溜的八旗兵,場面很壯觀;
青壯們爭相而上擁上去,盡情地折騰,盡情地發洩著心中的怨恨。
王歸晨坐在樹蔭下,拿著水囊喝了幾口水,對莫良嚷道:“莫良,悠著點,別弄死就行了。”
“大當家將軍放心吧,曉得,這傢伙可是大功一件。”
王歸晨根本不去阻止手下人,滿漢之間的仇恨太深了,滿清入關以來,數以千萬計的漢人慘死在滿人的刀下,每個滿人有一百個腦袋,恐怕也還不清他們欠下的血債。
就在大家折騰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王歸晨突然感覺屁股下的大地微微顫動起來,越來越強烈,“不好!莫良,快!快!快去查探,哪裡來的騎兵,快去”王歸晨一躍而起,疾聲大吼起來,林子裡頓時亂成一團。
莫良與十來個民軍翻身上馬,急衝而出,才衝出一里,就看到數十騎狂奔而來,陽光下那黑衣玄甲反射著冷漠的光芒是秦軍!
這十數騎只是牛萬川撒出的遊騎之一,不久之後,他五千騎兵呼嘯而至,無數鐵蹄震得地動山搖;
說是地動山搖一點都不誇張,幾千騎兵狂奔之下,隔著兩三里,就能清晰地看到地面上的浮土在輕輕彈跳,腳下麻麻的,讓人有種站立不穩的感覺。
“大秦威武!”
“大秦威武!”
“大秦威武!”
王歸晨帶著幾千民軍,既興奮又忐忑地齊聲喊著,劉忠秦授予的那面“秦”字大旗由王歸晨自親舉著,高高地舉著,生怕迎面而來的秦軍看不見,順勢碾過來
提著一對巨大的流星錘的牛萬川,見旁邊的樹林裡倒吊著許多光溜溜的人,以為王歸晨他們是在吃人肉,這年頭亂軍吃人肉的並不稀奇。
先到的遊騎上來向牛萬川稟報了真實情況,牛萬川神色才鬆開。
王歸晨被帶了上來,牛萬川指著他手上那秦軍大旗,聲如炸雷道:“你說這是混江龍那廝授予你的?”
“混江龍?不是不是,是劉忠秦劉將軍授予小的,讓小的來招攏各路義軍”
“哈哈哈,劉忠秦就是混江龍,混江龍就是劉忠秦。”牛萬川毫無吝嗇於揭劉忠秦的老底,“不錯,不錯,竟然俘虜個貝勒,王歸晨是吧,好樣的,把人帶上本將軍瞧瞧。”
莫良等人也不給巴爾楚渾穿衣服,就這麼把人拖到牛萬川面前,牛萬川一看被剃得光潔溜溜的巴爾楚渾,下身血淋淋的,這輩子算是絕後了。
牛萬川神色怪異,對身邊的都僉事餘鴻笑道:“餘大人,好歹是個貝勒,你可得把功勞給人家記上。”
餘鴻笑著點頭,王歸晨大喜,連忙拜道:“將軍,你們可是要往京城,我給將軍帶路吧。”
“你不錯,哈哈,好,前頭帶路。”
王歸晨讓李三規留下來率領民軍,他則帶著牛萬川直奔燕京而去。
巴爾楚渾的潰兵才逃回城沒多久,永定門外已經是黃塵囂天,蹄聲動地,一面面黑色的旌旗,如同烏雲遮山,獵獵飛掠而來。
永定門上的守軍倉皇南望,望著怒海奔怒般的黑色鐵流,如林的金戈,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
“秦軍!”
“秦軍!”
“是秦軍!”
城頭上驚叫一片,亂成一團,終於,秦軍還是來了,黑衣玄甲,凝重如山,那種無形的重壓,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從漢陽第一次遇上這支黑色的鐵流開始,先是英親王阿濟格狼狽逃回,接著是洪承疇斷送整個東南,再到豫親王多鐸全軍覆沒,大清一敗再敗,一次比一次慘;
就是這支黑色的鐵流,彷彿突然從異域橫空殺來的魔鬼軍團,把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大清,打得暈頭轉向,潰不成軍!
現在,這支讓人聞風喪膽的黑色鐵流,終於滾滾地壓到燕京城外,如同烏雲壓城城欲摧。
那如悶雷滾滾的鐵蹄聲,讓高近十丈,巍峨如山的永定門在顫抖,讓周長幾十裡的城牆在顫抖,讓城頭上的每一個清軍的心在顫抖,讓整個燕京城在顫抖,瑟瑟地顫抖
秦軍直逼到永定門外才戛然而止,但那如山的殺氣,卻象有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