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美嗎?”
所有人怔住了,誰也沒想到秦牧會這麼問,出於對他的尊敬,誰敢對他的女人胡亂品頭論足?只有少數人稀稀落落地答“美。”
“毫無疑問,她很美。同樣,你們的妻女也很美,每一個善良的人都很美,我華夏的每一寸土地都很美。現在,她們都在身後看著你們,盼望著你們戰勝敵人,保護她們不受敵人蹂躪。”
“現在,本官把自己的女人帶來,讓她和我、和你們,一同站在這城頭上,只有一個意思,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秦牧聲落,城頭再次暴發驚天動地的吶喊聲,所有士兵握緊了刀槍,挺起了胸膛,如萬虎齊嘯: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將士氣鼓舞起來後。秦牧與一眾將領進入北門的城樓內,他立即說道:“武昌只餘下一萬兵力,阿濟格已經派兵嘗試渡江,為防萬一。武昌不大可能再抽調兵力增援漢陽。但漢陽不容有失,否則清軍立即可從從鴨蛋洲渡過長江,攻佔武昌府城。”
“大人放心,末將一定死守漢陽。”劉永志聲毅然答道。他原是一個降將,秦牧將首戰給他,這是對他莫大的信任。他沒有二話可說,唯一死以報耳。
“光有死守的決心還不夠,守城不能只專注於守,本官將蘇謹置於漢陽城,就是要寓攻於守,攻守兼備,這樣才能確保漢陽不失。”
聽了秦牧的話,在蘇謹軍中在苦練了近兩年,此刻早已按耐不住的牛萬川洪聲說道:“大人,末將請求出戰。”
秦牧擺擺手道:“攻是一定要攻的,但也不能被熱血衝昏頭腦,要冷靜,不是本官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正常情況下,論騎射功夫你們絕不是韃子的對手,貿然出戰是愚蠢的行為。必須先利用城防戰,將韃子耗成疲兵,然後才是騎兵反攻的時候。”
剛說到這,城下又傳來嗚嗚的角號聲,韃子新一輪的進攻又發動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陰霾密佈的天空開始颳起大風,一時飛沙走石,昏天暗地,驚沙打在城頭的秦軍臉上,令人生痛,雙眼難睜;
韃子乘著大風,呼嚎著撲向城頭,城頭金鼓轟鳴,如雷炸地。
士兵們奮勇反擊,舉起石塊,擂木,狠狠的向城下的韃子砸下,韃子引箭長射,一些秦兵被箭鏃射入面門,直透骨頭
血與火的鏖戰,生與死的搏殺,悲嚎與吶喊,再次震動了漢陽城。
更加不利的是,大風未過,陰鬱的天空又下起了雨來,使得秦軍大部分火器都沒法使用,只能憑藉手上的刀槍,與剽悍的韃子硬拼著。
城上城下,寒雨悽風如晦,戰馬嘶鳴,人聲如潮,勁草盡折,樹木被風雨吹得飛舞欲斷,敵我兩軍激烈搏鬥,山川也為之震眩。聲勢之大,足以使江河分裂,雷電奔掣。
由於風雨入眼,模糊不清,加上失去了最有利於防守的火器,形勢對城頭的秦軍越來越不利。
不斷有兇悍的韃子突上城頭,如獅虎咆哮,揮刀猛砍,在單兵肉搏戰中,秦軍士卒往往不敵那些高大凶猛的韃子;
尤其是那些殺人如麻的白甲兵,往往是以一敵五,殺得圍攻的秦軍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眼看劉永志連預備隊都壓上了,情勢仍舊岌岌可危,連蘇謹都沉不住氣了,毅然請戰道:“大人,讓騎兵出擊吧。”
“再等等。”秦牧緊咬著牙關,努力保持著鎮定,“傳令,讓林紹興的火器營換上刀槍,哪裡危急,就撲救哪裡,快去。”
一邊的李香君一言不發,擔心地看著秦牧。
一身黑甲的秦牧就象一尊冰冷的雕塑,堅毅的眼神冷冷地看著戰場,在他目光裡看不到生與死,貴和賤,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勝利。
秦牧一直在城樓裡,有他那面黑色的大旗在風雨中翻卷著,士兵們意志堅定,雖然情勢不利,傷亡慘重,仍咬牙苦撐著;
那面黑色的大旗給了士卒們莫大的勇氣,沒有恐懼感之後,平時苦練的本事反而逐漸發揮出來,一伍一什的配合開始越來越密切,漸漸挽回了頹勢。
秦牧突然一合鋼鐵面罩,沉聲喝道:“騎兵營,隨本官出戰!”
“大人,你不能”
錚!巨闕劍霍然出鞘。直指牛萬山咽喉。
秦牧冷冷地說道:“戰機一縱即勢,你敢多說一句,殺無赦。”
“賤妾在此恭候秦郎凱旋歸來。”李香君望著秦牧走出城樓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