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出這一件繡品,規定的酬勞為兩百文,而你在一個月內繡出了二十件,那麼你這個月的計件所得就是四兩銀子,再加上你的底薪五錢銀子,你這個月的總計所得,就是四兩五錢銀子,總之。繡得多,工錢就多;繡得少,工錢就少,明白了嗎?”
“明白了。”繡女們高興地回答著。人人充滿了幹勁,恨不得立即開始繡。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它能讓人廢寢忘食,日以繼夜地投入其中去。
這些繡女或許不知道。今後她們的光陰將大部份耗在這間廠房之內,為了多賺一點工錢,而忘卻寒來暑往。被日復一日地“剝削”著,還樂在其中。
這說起來似乎挺殘酷,但這才是資本運營的法則。
以前市井之間僱工一般以日計,這種計價方式沿用了千年,是基於儒家的“仁義道德”的基礎上形成的;
我僱你來一天,就給你一天的錢,你用你的道德來約束自己,憑良心給我幹活但實際上,道德一但遇上金錢,往往就不管用了。下層的小民,終日為生計而奔忙,不是人人的道德操守都能令人滿意的,偷奸耍滑的大有人在。
計件付工錢,別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轉變,實際上在很大程度上對原有的社會道德造成了破壞。
但毫無疑問,這才是資本運營的恰當模式,也只有如此,才能把整個社會的生產力激發出來。
另外,含煙畫繡坊還有另一個部門是主攻高階畫繡的。
這個部門所招募的,都是有文化素養的女子,其中不貶徐若詩這樣的大家閨秀,當然了,她哥哥徐永順就是含煙畫繡坊的投資人,並且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她算是大老闆的妹妹。
本來這個部門只打算招五十人,結果一下子來了幾百人,許多人寧願不要薪金,也爭著進來。最終繡坊挑選了一百個擅長丹青書法,精於女紅的女子。
這個部門在意的是質量,而不限數量,一幅畫繡可能要繡一年、甚至好幾年也不一定。但它很重要,產出的精品將代表著繡坊的品牌。
但什麼品牌效應這種話,靦腆的顧含煙當眾一句也說不出來,她站在上頭,對著上百女子,還沒說話臉就先紅了;
這個水一樣的女子,本身就充滿江南特有的婉約柔美之態,她乾脆把秦牧教她的那些話省略掉,直接拿起了針線給大家演示起畫繡的針法來。
“我顧家的畫繡,共分齊針、鋪針、打籽針、接針、釘金、單套針、刻鱗、豎戧、亂戧、盤戧、別梗、虛實、施針等十餘種針法,各種針法以畫面需要而定,與筆意畫境融為一體。現在我就給大家先演示各種針法的技巧”
顧含煙一邊說,一邊以針線現場演示,她技巧嫻熟,利用絲線不同排列呈現出不同的光感效果,以使畫面光色隨動隨變、變幻莫測,比原作更充分地表達出江南山水的空濛靈秀,虛緲飄逸。
徐若詩等女子看得入神,聚集了上百人的軒廳裡,只有顧含煙那柔軟的吳儂軟語在迴響。
現在顧含煙的畫繡,已是風靡天下,為達官貴人、文人雅士爭相收藏,據說在蘇州巡展時,那幅《青綠山水圖》,已經有人出到了三萬兩的天價。即便如此,還是求購不得。
由此可見,這種高雅的畫繡,雖然產量不會很大,但所帶來的價值,絕對是驚人的,一百個女子,哪怕一個人一年只出一幅作品,哪怕平均只賣五百兩,那也有五萬兩的產值。
除去人工不算,創造這五萬兩的針線成本,估計不會超過二十兩銀子,從商業角度來說,這利潤別提了,絕對稱得上一本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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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秦牧也抽空去新成立的軍醫學院看了看,學院初立,還很簡陋,位於城西的莫愁湖畔,第一任院長是白髮蒼蒼的秦良玉;
這個征戰了一生的巾幗英雄,德高望重,雖然她對醫學一竅不通,但因她德高望重,由她他主持軍醫學院,可以免去很多風言風語,至少百姓不會誤會這是在招營妓了。
秦牧到來時,秦良玉柱著龍頭柺杖,由穿著一身太醫服飾的李紫萱扶著出來迎接,太醫院院正吳有性也在。
院**招了三百名女子,其中兩百名將來是護士,要求比較低。
另外一百名八到十二歲的女孩,要求就比較高了。這一百人都是各地官府從難民中挑選出來的孤兒,但識字,在明末,富家女子識字率還是很高的,由於戰爭和災荒,讓她們家破人亡,孤苦伶仃而已。
秦牧看了很滿意,對吳有性和李紫萱說道:“用心教她們,讓她們成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