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的軍爺在論議,說是秦將蒙軻的大軍快打到商丘來了,昨夜王爺派人去掘堤,但到現在還沒有動靜,王爺又派葉都統帶一千人前去了。如今譚泰大人的兵馬正往城裡撤,以免被洪水衝了”
“等等咳咳你說昨晚王爺就派人去掘堤了,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回老爺,小的聽府衙裡的軍爺是這麼議論的。”
“現在葉臣略帶多少人馬去?去了多久?”
“小的只隱約聽到是一千,具體是多少,這個小的不好說,衙門裡的軍爺沒提到具體的人數。”
“不好”寧完我一驚,撐著坐起身子,喉嚨一甜,嘴角又溢位一口黑血來,“咳咳快把藥給我。”
寧完我說著搶過藥,大口便喝。“老爺,燙”小廝驚呼,果然藥剛入口,寧完我就被燙得把藥噴出來,藥碗哐啷一聲摔在地上,湯藥四濺,滿室藥味。
寧完我顧不得許多了,“快扶本老爺起來,快咳咳”小廝剛要跪下請罪,聽了連忙上來扶他,寧完我吸上鞋子,外衣也顧不得穿,就往府衙大堂趕。
秦軍騎兵快到了,派出去的葉臣略也不知道到達三樹灣沒有,多鐸急得在大堂內轉來轉去,心頭煩躁之極,不時喝令門外的親兵去城頭張望,看看洪水來沒有,每次得到沒有洪水的回報,多鐸就不禁大罵一陣。
寧完我在小廝攙扶下,匆匆趕到府衙大堂時,多鐸剛又派一名親兵去城頭,寧完未進大門,就大聲疾呼道:“王爺,快撤軍,快撤離商丘咳咳咳咳咳再拖就來不及了呀王爺”
多鐸心裡正煩躁,忽然聽到堂外有人地鬼哭狼嚎,怒火噌的一下就竄上頭頂,立即衝著門外大吼道:“你這條老狗,怎麼還不死,滾!免得本王沾了你的晦氣。”
“王爺啊!”寧完我委身跪在門檻外,悲聲勸道,“掘堤不需要太長功夫,巴赫去了一整夜,還不見動靜,定是出事了。”
“這世間就是你聰明人嗎?你當本王是傻瓜嗎?這些事用不著你這老狗來提醒,滾!”
“王爺既然知道巴赫出事了,那就應該想到,秦軍一定是猜透了王爺掘堤的計策,他們一定會拼死控制黃河大堤咳咳咳”
寧完我說到這,咳出一口黑血來,他連嘴巴也顧不得抹,繼續悲呼道:“王爺,現在蒙軻十萬大軍敢向商丘逼近,也有力地印證了他必定已經控制商丘到虞城這段黃河大堤的事實,否則他絕不會傻到帶十萬大軍來送死,王爺,快撤吧,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再不走全軍覆沒的就是咱們了呀”
“你知道個屁,本王已另派人馬前去掘堤,用不著你來這兒哭喪,滾!若再敢亂我軍心,本王一刀砍了你狗頭!”
多鐸暴怒如雷,幾萬大軍豈是說撤就撤的,現在秦軍的幾萬騎兵離商丘城越來越近,寧完我來這麼瞎喊,只會讓軍心大亂,多鐸兩眼噴火,按著刀柄的右手青筋突突直跳,寶刀隨時可能出鞘。
寧完我閉上雙眼,一副恬然待死的樣子說道:“自天聰三年,太宗隆恩普降,寧完我以一介家奴賤身,升授文館,太宗待我恩重如山,寧完我自當肝腦塗地以報,如今大清岌岌可危,全指望王爺賬下幾萬精銳,王爺豈能將之葬送於商丘?
今日,王爺就算殺了下官,下官也不得不說。王爺快撤軍吧,現在撤,能撤多少是多少,總好過被困死在商丘城裡,到時不光王爺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大清也將就此亡國啊!王爺,快撤軍吧”
寧完我說到這,又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隨之昏迷了過去。
看著寧完我萎靡倒地,多鐸臉上一陣青,一陣黑,變幻不定,寧完我的話就象是當頭澆下一盆冰水,讓他有了一種恍若迴光返照似的清醒。
是啊,巴赫一去無音訊,秦軍突然加速殺奔商丘城,或許真是因為蒙軻猜透了自己掘堤的計劃,並在不知不覺間控制了商丘到虞城這段黃河大堤。
撤,還是不撤?
多鐸心裡零亂如麻,幾萬秦軍騎兵快到了,現在匆匆撤軍,士兵必定更加慌張,一但秦軍殺到,也可能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要不再等等,等葉臣略有結果傳回再說。
多鐸猶豫著,就這麼撤軍很危險,也不甘心,畢竟掘開大堤並不難,葉臣略帶著一千人去了,應該能順利掘開大堤吧,
但是如果葉臣略也失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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