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會有片刻的徹悟。
曲終之後,董小宛見秦牧閒著眼睛,呼吸細長,以為他睡著了。
董小宛吸上月白色乳煙緞攢珠繡鞋,拿來一張毯子輕輕蓋到他身上。動作輕柔,生怕驚醒他。
看著秦牧一對舒展開的劍眉,董小宛莫名有些心疼。
她和李香君等人。誰不是滿身才藝,但秦牧身為皇帝,終年勞心勞力,根本沒有幾日清閒好好欣賞。
他的時光伴隨著著無數的軍政大事,煙沒在積如山的奏章裡,二十來年的年紀,五陵少年正是清溪白馬,悠遊於水榭歌臺的年紀,他卻只能終日為國事勞心傷神
董小宛忍不住輕輕一嘆。伸手輕輕撫動毯子邊沿,讓它更燙貼一些。
“姐姐”李香君輕輕叫了一聲,欲說還休,大概她也猜到了董小宛心中的感受了。
倆人走到軒窗前。對著窗外橫斜的梅花,一池清水,李香君回頭看了秦牧一眼,才輕聲說道:“我聽說姐姐剛見到陛下時。有些不愉快”
“妹妹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董小宛初見秦牧時,他的冷漠強橫的態度,讓她感覺象遇到了強盜一般。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化。
“我只是有些感慨,我剛遇到他時,感覺他象個書呆子”李香君突然意識說這些有點不適合,便轉而說道,“我猜現在姐姐最大的心願,應該是給陛下生個一男半女吧。”
“香君妹妹你不是嗎。”
嬌小玲瓏的李香君依著董小宛,幽幽地說道:“姐姐,我找太醫把過脈,太醫說我的身體很好,陛下他龍精虎壯的,可你說咱們怎麼就懷不上孩子呢?”
說到這,董小宛也不禁嘆了一聲:“這大概是命吧。”
宮裡的女人,現在再得寵,若是沒有一男半女,終究避免不了晚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