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鄉長,書記,但他這個鄉長,這個書記要仰起頭看鎮長,鎮委書記,現在到了局裡,上頭有局長,身邊有同級的副局,身下有幾位副局的派系成員,怎麼做?戰戰兢兢地做。
媳婦當時說完就摟著趙虎臣真情流露說小老虎啊,有時候我覺得我的命真好,雖然不是正兒八經多底蘊深厚的家族什麼的但那樣更好,比普通人家有更多錢比那些家族少了更多條框,有個有錢的爸爸真是好,起碼我不用在大學的時候就擔心畢業以後去哪家公司面試去哪裡報考公務員能得到一份怎麼樣的薪水而又怎麼樣去精打細算讓那份微薄的薪水能夠在支付了在大城市的房租之後還可以支撐我度過一個月的開銷,我現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就算一輩子不工作也不用擔心生計的問題,有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有絕對公平的,差距在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富貴之家的孩子和尋常人家的孩子。
趙虎臣這個時候就抱著胭脂,站在秦淮河邊,身邊是神出鬼沒的出現的石婉晶。
大多數時候都是趙虎臣瘋瘋癲癲地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石婉晶微笑地聽,不插嘴也不評論,河堤邊,楊柳依依,微風和洵,坐在河堤的休閒椅邊,這三人竟然給人一種詭異的一家三口的感覺。
漠河開車在河堤上面,馬路旁邊,蔡泳林擺明了要狗急跳牆,會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誰也說不好趙虎臣不至於愚蠢到拿自己和胭脂的性命開玩笑的地步,漠河跟著他也在情理之中,張榮坤比誰都怕死,一大早就黏著漠河,哪都不去,這個時候正坐在副駕駛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跟那剛收了他一百萬支票的女人勾勾搭搭。
“我覺得你就跟這個小神棍一樣越來越喜歡神神叨叨的,乾脆出家算了。”石婉晶伸了一個風情萬種的懶腰,河堤楊柳岸不遠處一對年輕情侶裡頭的男人瞧見那曲線當場眼睛都直了,女叫了幾聲那男人卻不管不問,女的氣的咬牙就走,然後就是回過神的男人討饒賠罪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才不是神棍。”胭脂像是被可勁地欺負了一把最後卻在大人面前被反告一狀的孩子一樣委屈。
趙虎臣看著那對情侶遠去,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笑道:“你絕對是故意的。”
“哪能啊, 比起以前在網上見的可要柔和太多了,你說我要是走過去給那男的一巴掌然後說你敢背叛我完事轉身就走你說結果會怎麼樣?”石婉晶笑得像個狐狸。
“照這麼說給那女的一巴掌然後說同樣的話效果更好。”趙虎臣笑道。
石婉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然後靠在趙虎臣肩膀上嬌笑個不停。
笑完之後,石婉晶坐正了身子,瞧著面前徐徐而過的秦淮河水,輕輕淡淡道,“我從小就沒吃過苦,因為在家裡排行老么小時候爸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把我當寶貝呵護著,一直都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 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不知道原來掙錢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後來長大了,懂得了很多東西,因為一直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偶爾也會想要去體驗體驗生活什麼的, 但總是鼓不起勇氣,我知道那很辛苦的,幾次打算嘗試到了臨頭都沒繼續。我有點葉公好龍,嚮往桃園卻不願意日耕月織的苦,是不是很沒用?”
趙虎臣微笑著搖搖頭,“從一個世界到另外一個世界,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而已,怕是自然的,還好你沒嘗試,那興許並不是一個太美好的回憶。畢竟主慣別墅開慣名車的你去擠在幾十平米的小房子裡去擠公交車那並不比從天堂到地獄輕鬆多少。”
“有錢人也有煩惱這是事實沒錯,但有錢人的煩惱大多是遠憂,窮人的煩惱大多是近慮沒錯吧。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很好,想要什麼都能夠得到,不用擔心錢夠不夠花,也不用擔心工作會不會丟,煩惱當然也有,但比起那些朝九晚五的人的確輕鬆愜意太多了,所以我從不埋怨。就算很沒人品地遇上了你這樣的人也不覺得是老天爺對我的作弄。”石婉晶大笑。
趙虎臣無語。
“不好意思,讓你聽了我一個下午的瘋話,要不我現在送你回去吧,晚上還有個飯局。”趙虎臣等石婉晶笑完便歉意道,石婉晶是早上過來的,也不知道這個昨天只睡了大概不超過三個小時的女人是怎麼樣才能保持現在的龍精虎猛的,比趙虎臣還精神,沒一點疲態,早上趙虎臣回來後就沒睡覺,洗了個澡去酒店外面給胭脂帶來了早飯一到房間這女人就在了,原本氣氛緊張的兩個女人此時卻很融洽,趙虎臣覺得應該是昨天跟石婉晶說到的那話產生的作用,但不管如何,在石婉晶的刻意施為下胭脂對石婉晶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