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會他身後的瘋子,浪濤天小心翼翼的將上官靜鴛抱在懷裡。
看著她額上的那個血口子,心痛和懊悔一陣泛過一陣。
他以為他能夠保護她,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沒想到百密終有一疏,他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
該死的……該死的!
“呵呵呵,死了,都死了!”
杜仙荷的聲音竄不進浪濤天的腦海中,此刻的他,只有滿心滿腦的憤怒。
他一把將上官靜鴛抱起,對著跟他一同出現的秦方硯說道:“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然!”即便看到浪濤天臉上的傷痛,但他依然一派的輕鬆,彷彿早已勝券在握。“你快帶她走吧,御醫想必已經在你房裡等著。”
秦方硯說完,沒有浪費時間目送好友離去,只是轉過頭對著杜仙荷說:“你以為她已經死了嗎?”
“死了,死了……通通死了……她死了,孩子也死了……”
杜仙荷瘋狂的手舞足蹈著,彷彿上官靜鴛的死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值得慶祝的事情。
可秦方硯會讓她如願嗎?
當然不會,即使她已經明顯的瘋狂了,但他還是不想讓她如願。
只見他趨近了瘋狂的杜仙荷,朝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她沒死,孩子也沒有死,因為她根本沒有孩子,所以你的番紅對她根本產生不了用處。”
幾句話像是定身咒似的,讓杜仙荷的手舞足蹈停了下來。
她瞪著秦方硯說道:“騙人!”
“我從不騙人的。”
“可是她明明流了血,孩子也流掉了啊。”杜仙荷還是拒絕相信,她明明看到的。
“知道‘血蔭'嗎?”
“那是什麼東西?”
“只要吃下血蔭,就能讓女人看起來像是有了身孕,甚至還有喜脈,但如果吃下你放的番紅,她的確是會看似小產,可那其實不過是量稍微多些的葵水罷了。”
“你是說……”她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
“我們早就懷疑兇手是你,只不過一直找不到證據,所以我就用上官靜鴛為餌,誘你上鉤。我知道一旦你知道她有了身孕,就一定會找機會下手。”
“你是說,上官靜鴛壓根沒懷孕?”她猛然變得清醒。
“你說對了!我特地進宮找來了血蔭,暗中讓她服用,成功的騙過了大夫,也騙過了你。”
“那她也不會死?”
“有個賽華佗的御醫在,閻王要來拘人,只怕很難!”
“那……”她的一切苦心不就全白費了嗎?
到頭來,那女人還是可以享受浪濤天的寵愛,不……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狂睜著眼,杜仙荷眸中閃過無數的怨與恨,好半晌之後,她卻突然笑了起來。
“活著又如何?你以為外頭的人會相信你們的話,會相信所有的小妾都是我殺的嗎?外頭的人都知道我是多麼的賢德,他們會以為我是被你們羅織罪名,是一個代罪羔羊,原因當然就是那個小妾,她會被千人所指,一輩子見不得人。”
“旁人講的,他們或許不會相信,可是我說的,他們一定相信。”秦方硯瀟灑的一笑,顯然對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你到底是誰?”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你想我說的話會不會有人相信?”他閒適的反問。
“不……這不是真的……”杜仙荷瘋狂的嘶吼,扯心摧肺啊!
她隱忍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的事,結果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嗎?就像她娘一樣,空有大夫人的虛名,可是在府中的地位卻連一個小妾都不如,又或者像她一樣,身為一個大小姐,卻得按照小妾的願望,被迫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不……
“啊……”不能接受打擊的她,猛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那瘋顛的模樣,只怕再也無法回覆成正常人了。
“把她帶下去吧!嚴加看守,我不准她死,我要讓她好好瞧著那雙恩愛鳥,讓她的偏執折磨她一輩子。”
解決完了眼前的這一個,秦方硯立刻做出一個決定,就是腳底抹油——溜!
雖然他的計策很成功,可是偏偏不湊巧的出了個岔子,讓上官靜鴛見了血。
這種結果始料未及,他是可以很理智的接受啦!可是有人卻不見得能擺平。
所以除了溜,別無他法,反正濤天就算再氣,也不可能衝到宮苑裡來找他算帳吧,所以此時下溜更待何時呢?